雲天吃完了飯,順便就趴在同學的桌子上眯起來。銀霜知道他的心情,就不再打擾他,獨自拿出作業來做。
銀露看銀霜和雲天都沒注意自己,便迫不及待的拿出曆史書,展開後立在課桌上用來遮擋,低頭打開信箋,隻短短的幾行字:
雲煙,見信安好!
此時已零晨,複習完課程卻了無睡意,放眼窗外,墨色的高空已是銀星燦爛。不知道同片天空下的你,正在做著什麼,是睡了?還是在複習功課?或者……
平日裏那麼多想說的話,真的提起筆來時,卻又不知道寫什麼,總之,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友:水澗洵
瞬間,銀露的大腦一片空白,愣愣的看著那些刺眼的字跡,水澗洵三個字刹那間固化了她的思維,猶如蠟像般坐在那裏。突然,還未來得及再想什麼,就有人像幽靈一樣站在了旁邊。她驚詫的抬頭,看著一臉陰鬱的雲天,嚇得什麼也說不出來。
雲天凶煞的瞪視著,從她手裏拿過信看了一眼之後便裝進信封,冷冷說了一句“不要再打雲麗的主意!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便離開八年二班。
“雲天——”銀霜見狀追到門口,看雲天進了八年一班之後轉身回來。
“銀露,你幹什麼,又惹他生氣。”
還在發愣的銀露忽然回過神來,“水澗洵”那三個字著實的讓她傷心和生氣,就衝著銀霜嚷道:“就知道你的雲天,你的雲天他在乎你嗎?他的心裏隻有雲麗,你是傻瓜還是怎麼的,感覺不出來嗎?”
“你怎麼啦?”銀霜看著莫名其妙的妹妹。
“沒怎麼,我能怎麼樣?都是那個可惡的雲麗,搶你的雲天還不夠,還要搶我的——”似乎是羞於啟齒,銀露話說一半趴在桌子上哀嚎起來。
銀霜哀歎一聲,坐在銀露的旁邊。她從不否認自己喜歡的人,正一心一意的喜歡著別人。可是,她又能怎樣,有時她也討厭這樣的自己,但“那種喜歡”卻如水草般瘋張,從未減半。
雲天進了八年一班後,徑直走到雲麗的跟前,黯然的說了一句,“收好自己的東西,別輕易就弄丟了。”弄得三個人同時驚詫的看著他坐回到自己的座位。自從雲天的成績下滑後,他主動要求老師將座位調到最後一排,這樣離雲麗自然就遠些了。可他卻不明白,沒有距離的兩顆心即使淪落於天涯海角,也還是會牽絆在一起的。
“這信怎麼在你那兒?”雲霞沒好氣的問道,自從雲天和銀霜在一起後,她就更加不滿,雖然她以前也不願意讓姐姐和他在一起。
雲天沒理,趴在桌子上眯睡起來,這成了他的習慣,習慣用這種半睡半醒的方式讓自己交替在現實與夢幻之中。
雲麗沒看信,自顧裝起來放進書包裏。她又不放心的望了望雲天,想必信的內容,他已經看過了。
“雲霞,走,我們出去轉轉。”藍立恒見狀,拉著雲霞就走。雲霞邊走還邊嘟囔著,“怪冷的天兒,出去轉什麼轉?”看到藍立恒使的眼色後,她才曉得是什麼意思,便佯裝跟著藍立恒走出八年一班。
若大的教室,猶如空曠的原野,寧靜得隻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座位上的雲麗有些不安的捏著自己的手指,繼而來到雲天的身旁,“雲天,我——”
還未等她說什麼,雲天突然仰起臉來,溫和的注視著她,“侄女,好好學習,我陪你考到市一中。”
“真的嗎?”這突來的驚喜,使雲麗不敢相信。其實從她心裏,最怕的莫過於雲天荒廢了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