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回 雙教授爭奪博士後(3 / 3)

幾天後,博士後的導師虞誌宏帶著周大祥的親筆信去安西工學院。意圖說服校領導和鄒老教授放行鄒君睿,留在機電所工作。

虞誌宏是機電所的資深研究員,在控製理論方麵有建樹,是機電所的權威專家,在學界有較高聲望。此人愛才如命,看中了鄒君睿的德才便一心一意要將其留在機電所工作,望其繼承自己的事業。然而幾個回合下來,另一個同樣資深的教授,鄒君睿的父親鄒立信卻絲毫不鬆口。不得己,虞教授親自登門拜訪,試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服鄒老教授放行鄒君睿。

虞教授先拜訪校領導,校領導知其來意,出於禮節,特將學校知名教授召集到一起與虞教授會見,設宴款待。雖然大多數都曾在學術會議上見過,未見過的也早已聞名,眾教授皆有相見恨晚之感。從學科、學術方麵談起,各呈觀點,各抒己見,共同探討發展方向和遠景前途,談人才的培養和利用,談趕超超越世界先進水平。

相互讚賞之後,虞教授觸及博士後鄒君睿到底在哪家工作更合理時,便又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了。

虞教授言及《星月機電研究所》承擔著國家重點工程的係列任務,具有廣闊的天地,良好的設備,優越的條件,充足的資金。博士後鄒君睿若留在《星月工程研究院》工作,發揮專業特長,將大有作為,前途不可限量。不僅他本人前途無量,而且作為紐帶和橋梁將工程院和工學院連接起來,對雙方的教學和科研都大有好處。

聽話聽音,那幫教授哪能會聽不出虞教授言中之意呢,一個個都不再做聲。校長則不能失禮。

安西工學院雖在學府中也算得一個佼佼者,可若與《星月工程研究院》比,那科研設備和資金可就是乞丐和龍王比,不同數量級了。對於鄒君睿的去留,我們並不強求,他若留貴所工作,我們歡送;他若回校,我們將委以重任,有他用武之地,決不辜負他的才學,也是大有作為的。他原來的位置我們一直留著,隨著教育的發展和科研項目的提高,級別也在上升。鄒老教授在座,去留由他們父子決定,我們不會強求。

這虞教授聽得話中之音之意,是將決定權推給鄒老教授。若是能打動鄒老教授,事情就有希望,隨決定夜訪鄒家。

鄒君睿的父母是雙教授,其父聲望更高。見虞教授夜訪,熱情相迎,盛情款待。因虞教授是吃過晚餐來的,鄒教授取出上等家鄉特產碧螺春新茶沏上,鄒母又捧出時鮮果品招待貴客。言談起來,這鄒教授與虞教授還是江蘇老鄉,在碧螺春原產地一東一西相距不過百裏。

兩位資深教授喝著香茗,卻不去動那果品糖塊,以學術為引子攀談起來,慢慢地引向正題。

令郎才華出眾,勤於研讀,又謙虛謹慎,真是不可多得呀!

虞教授過獎了,鄒君睿雖在同齡人中略顯聰明勤奮些,然畢竟是初出茅廬根基淺啊,尚須勤學苦練打基礎、暫不宜委以重任啊。

星月機電所有令郎對口的專業,有國內一流的儀器設備,有國家資金保證,君睿若留我所工作,一定大有作為,前途不可限量啊!

虞教授如此誇獎鄒君睿,我從肺腑裏感到高興,同時也令我惶恐不安哪!想鄒君睿年輕,雖學有小成,但尚未得到真正的鍛煉,學業還欠紮實,仍需實幹幾年才能做點有益於國家和民族的事啊。

在我院我所就能得到很好的鍛煉呀!

貴院貴所的條件優越,這我知道,重用鄒君睿我也不懷疑。不過,學校也很需要他呀,他那個專業正等著他回來領班開基業呢!

那不是埋沒英才了嗎?對鄒君睿是不公平的呀!

鄒老教授心裏咯噔一下,仍平靜地言道:

怎麼說呢!這雖不如在貴院貴所前程遠大,但對安西工學院卻十分重要。新興的專業需要有人去開拓,打基礎,探路徑,求進取,這就要作出犧牲。這是從為國家、為學校做貢獻來講。再從留人才來看,鄒君睿回不回校決不是他個人的事,是後麵尚有一個接一個、一批接一批的問題,學校派一個走一個,以後就再也不敢派了。第三,從做人方麵講,人要講誠信。當年學校答應派他進貴所博士後站,是他答應學成回校。而我也在校領導及眾教授麵前、也就是在全校教職工麵前做了保證的。他現在若不回校,我和他將失信於學校。

虞誌宏聽了這一番言談,自知無望,不由得歎息道:

真太可惜了,兩處的條件相差不是一星半點,工作性質和內涵也大不相同,出成果的速度和大小很可能也大不相同,太可惜了呀!

是有很大的不同啊,不過什麼事物都不是絕對的,教育科學與尖端技術並不完全相悖,尖端失去了基礎是尖不上去的呀!

理是這個理,可尖端型人才應該搞尖端阿!

其實人才無所謂尖端型和基礎型的,主要看他的興趣愛好在哪裏?能力在哪裏?實踐在哪裏?

是啊,這愛好和興趣與所從事的事業能否一致,對取得成就關係很大呀 !能力和興趣、愛好連在一起就更容易出成果啊。

那就讓鄒君睿自己決定吧,看看他的興趣和愛好究竟在哪裏?

鄒君睿是個孝子,恐怕不會違背你老人家的意願吧!

那倒也不一定,讓他自己去衡量事業和成就,由他自己去選擇,比我們強加於他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