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珍秀說完便遞給了舒禮銀,舒禮銀如獲至寶,喜出望外。
第二天,舒禮銀告訴韓熙光。
我與總參管這學校的那個人聯係上了,欒女士的弟弟已經給他打過招呼,我和他約定明天見麵。
噢,那你就和他好好聊聊,把情況都問清楚了。
過了兩個多星期,舒禮銀告訴韓熙光。
我們和總參那人一共會見了三次,一次小宴,一次大請,一次家宴。大宴時他帶了一個同事,電話邀請欒女士弟弟時,他不肯來。談了三次,基本上是定下來了。那學校果真要求挺高,錄取分數和五康中學不相上下,而身體條件卻比五康中學嚴格得多。家宴後送給他一個二百多元的防風打火機。
防風打火機,二百多塊!
是啊,多大的風口,也能打火點煙哪!
原來如此,一般的打火機隻有幾塊錢,看來那玩兒挺稀奇。
待舒禮銀走出房間後,施慧敏道。
老舒這次為把兒子送進軍隊技校,請了好幾次客,送了不少禮啊!到時候再如法炮製,興許能直升軍事院校也論不定。
那可就不是現在這等花費了。
反正是劃得來的,管他多少呢。
這倒也是,禮從來就不是白送的,也不是白得的。
又一個多星期後,舒天放接到了錄取通知書,舒禮銀全家興烘起來。
上軍校,本不用家裏準備什麼東西,全家人還是興奮的不得了。東買西購,買了一堆又一堆,開學時隨軍車直送到學校,住了兩宿方回,買的那些零碎大多用不上,又都帶了回來。
兒子去了軍校,三間房有一間空了下來,舒禮銀想起原先那兩室一廳,覺得現在遠沒有那時舒適,差了許多。
時間過去了三個多月,舒禮銀在試驗室告訴韓熙光。
我兒子的學校來人了。
是嘛,順便來的。
不,是特為來的。
特為來的,什麼事?
說我兒子在學校裏開別人的箱子,拿了別人的錢。
怎麼會這樣?不是開玩笑吧!
不是,是真的。我們原以為軍隊院校吃飯穿衣有保障,就連洗漱用品都是充足的。一般地講,所發津貼是用不著的,我們那時的津貼能養家活口。他的級別雖沒有我們高,但所發津貼比我們那時還多。所以覺得他的錢是足夠花了,故除開學時給了他幾百元之後就沒有再寄錢給他。
時代已遠不是你我那個時代的樣兒了,軍校也不是你那時的軍校了,錢也完全不是我們那個時代的錢了,過去的皇曆翻不得了。
是啊,那幫公子哥兒多嫌食堂的飯菜不可口,經常三五成群、七八結隊地到飯館酒樓聚會,少則幾十,動則論百,那點津貼乃九牛一毛。我兒子沒有收到家裏的接濟,又不好意思要,我們更不知道。
那就走捷徑啦!
是的,不想被發現了。
被發現那是遲早的事。
是的,結果學校領導驅車二三百裏來找我們,令我們後悔莫及。真不該將孩子送到家庭管不著的地方,毀了孩子的前程。
舒禮銀一臉愁雲、滿腹哀傷,哀歎毀了孩子的前程,一付喪魂失魄的形象。韓熙光勸他不要看得過重,寬慰他道:
不要這樣想,孩子年輕不懂事,以後多多關心照顧接濟些,自然就不會再犯了。這點小過失不會影響將來的前途,不要看得過重。
軍隊的領導也說並不太嚴重,可不嚴重怎麼驅車數百裏找上門來,我真有些擔心會開除他的軍籍。
別瞎想了,絕對不至於此。人們將十四五歲的孩子送到軍校,希望教育成人、成材。犯了點錯誤就開除,那他們的教育職責哪裏去了?他們臉上有什麼光彩?隻要不是不可救藥的就不會棄之不管,軍隊一向一貫標榜是個大學校,是個大熔爐。所以你說的那種情況估計不會出現。
這兩個孩子真叫人操心哪!那年他姐姐不聽話,一上初中就談情說愛,成績一落千丈。我教訓了她兩下,她就離家出走一個多月,致使高中無望,大學無門。現在這老二又不爭氣,在軍隊技校給我闖禍,讓我丟臉。唉,我當初為什麼要孩子呢?還要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