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新組長點將分工(1 / 3)

韓熙光問杜基常天津貼花包裝廠的問題怎麼處理,杜攤開兩手一個勁說“忙、忙、忙”,拿不出主意,顯出黔驢技窮的樣子。

公交公司的項目發動全組調研了兩三個月,洽談七八次,項目金額誘人,成功希望渺茫,是前進不能,後退不甘,左右為難。杜基常東一鎬頭西一鈀,不管大小貴賤,見項目就談,沒有目標和主攻方向,象沒頭腦的蒼蠅亂碰亂撞。胡秋萍說他“活該,誰叫他不聽忠告,隻想當官往上爬。如意算盤打的劈裏啪啦響,到處許願,到處開空頭支票,四處出擊,四處碰壁。”

殷顯文悄悄告訴韓熙光:

杜基常和錢述宗都找過我幾次,要求我擔任組長,我已多次表示過不幹。

你真的不願接這個組長之職嗎?是不是有什麼顧慮?你原來在四室不是擔任過幾年工程組長嗎?我看錢述宗調你來的目的就是讓你接任五組組長,杜基常升副主任後,也幾次請你接任組長。二人請你比劉備請諸葛亮的次數還要多,不是看中你,早給申尚義了。

我在四室是當了幾年組長,這裏卻不同,我新來乍到,人生地疏事不熟,不適宜。再說,我怎麼能擠占別人的位置,我接了,別人怎麼看我?所以我來時就聲明不會擔任組長,申尚義不是很好嗎?

我知道你是擔心他,他是想這個位置。他和我共組十多年,據我淺見,他業務水平不低,組織管理能力欠強,恐怕難以將這麼大一個組籠絡住,管理好。你看他現在才管了幾個人,就猶如一團亂麻,沒有頭緒,沒有章法。你說他們在等著這把交椅?可看起來,錢述宗和杜基常都不願將這組長交給申尚義或其他人,讓已升為副主任的杜基常兼到現在,就是在等你答應。杜基常也隻找你,要你接替他,卻從不去找申尚義和其他人。

我絕對不願意接這個組長,我在四室有許多教訓,當組長當膩了。到這裏就想搞具體工作,提高提高理論,怎麼可以又當組長?又是擠占別人渴盼渴求的位置!對這個組他們比我熟悉,應該由他們來擔當。

從這個組的前途來說,是需要一個能勝任的組長。

那就還讓杜基常繼續兼著,他反正不願當這個什麼權都沒有的副主任,他兼著比我占著要好。

從現在的情況看,不大會讓申尚義承擔此職。你不當,勢必讓杜繼續兼。杜之能力精力有限,魄力也欠缺,注意力又多集中在升高工上,插手一切,包攬一切,將千頭萬緒弄成無頭無序,矛盾紛紛。

另外,你說杜基常不願意當這個什麼權力都沒有的副主任,我看未必。昨天討論懸浮台時,他說半點權力都沒有、向上麵什麼也爭取不到。胡秋萍說“這什麼權力都沒有的副主任當了有什麼意思”,他說“就當到年底”,又說“再當七十天”。若真不願意當,何不現在就辭,要再當七十天、到年底幹什麼?幾次三番請你出山幹什麼?

是啊,你說的有道理,有點讓人弄不明白,琢磨不透。

我們這些人和老甄在時一樣,遇事都要向他說,得到示下才行動,這原是對他的尊重。他卻說“什麼事都要問我”。他又沒有說可以自作主張,也從沒有停止過發號施令,不問他問誰?你真個不和他說,就又會說也不和他商量了,或者說點別的,就更尷尬了。

是啊,幾天前在室裏和錢述宗頂嘴鬧了點矛盾,回來說“誰撤了我的副主任,我就叫他五千歲”,還說,“主任不要了,組長不要了,黨員也不要了”。

這牢騷也隻是在我們麵前說說而已。幹嘛要待別人來撤呢,自己辭職不就得了,又光榮又體麵。前幾天搬家,眾人意見紛紛,胡秋萍讓他在錢述宗麵前反映幾句,眾人也都激他,他卻一個字沒有吐。

他會怎麼樣想呢?

肯定是不愉快、不舒服唄,你看他現在是什麼也沒有丟,副主任當著,組長也兼著。

正談論時,苟興旺推門進來,二人隨轉了話題。隨後朱春培也進來了,四個人閑話了些別的。又一會兒,杜基常推門而入,將公交公司的報告交給殷顯文過目審閱。

公交項目,殷顯文意見是不幹,申尚義是待計算機買來後再不幹,杜基常現在似乎也有點覺得幹不了了。

殷顯文扁桃腺發炎高燒不退,幾天沒有來上班,胡秋萍建議去看望他。響應的有韓熙光、苟興旺和朱春培、郎玉海、匡全正。於是一行人由胡秋萍帶隊,騎自行車來到殷顯文家。

殷顯文住五康村西北角,環境幽靜,屋宇為中俄混合式三層樓,他住二層,一南一北兩間大房,約莫都有十四五平米大小,廚房廁所都較大,而客廳卻不太寬暢,廳中放一對沙發和茶幾,一台十八寸進口彩電,一台國產雙開門電冰箱,無其它雜物。

南房間一張雙人床,床上緞子麵被疊放整齊,一個時髦大衣櫃,一張寫字台和一個書架。北房間也是一張雙人床,床上亦是緞子麵被,一個小衣櫃和一個小書架,還有一張三屜桌。兩個房間都清潔整齊,看得出女主人非俗。

胡秋萍是殷顯文夫人徐麗華的密友,來過多次,其餘都是第一次登門。這樣,主慰問、主聊自然就是胡秋萍,其他人偶爾插插言。殷問及組內情況,都說沒有什麼變化。

聊到十一點多,大家告辭出來。

獲悉所裏有讓自己取代錢述宗之意,杜基常便切望組五室之閣,因而切望殷顯文接任五組組長,自己好專心籌劃組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