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
雖然猶豫,但阿妤還是來林狼家工作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
原來的管家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好像是要搬家了所以才辭了工作。
“早晨七點的時候,把熨好的報紙和襯衫送到先生臥室,然後去衛生間把牙膏擠好,晚上也是,早餐放到餐桌邊,前一天晚上先生會把想吃的告訴你。客廳廚房每天六點和晚上十點各打掃一次,至於書房和其他房間先生需要的時候再去打掃就可以。”舊管家囑咐著一天的流程,還有些小細節。
這是林狼從挖來人生的第一桶金後買來的別墅,說簡單點,就是用連家的錢買來的。
“晚上打掃完之後就可以回到你自己的房間休息了,你的房間就在與先生同樓層的左手邊。”指了指屋子,又開始說起別的來。
阿妤跟在他身後,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當初在肖然天家都沒這麼多規矩,林狼竟連個牙膏都要別人擠?
“都聽清楚了嗎?”
“哦,”阿妤回過神來點點頭,“清楚了。”
“我聽說你還帶個孩子?”說完正事,管家先生竟問起了家常話。
“是。”
“那最好讓他聽話些,先生身體不好,不喜吵鬧。”
“是,我會注意。”
“那就這些了,我也該走了。”說完,便與林狼告辭離去。
這管家一看就是規規矩矩一板一眼的男人,這大概就是林狼一直用著他的原因。
阿妤見他走了終於是鬆口氣,瞄了一眼在陽台曬太陽的林狼,又不知道做些什麼好了。現在幹什麼?倒水?遞點心?
小離在她的臥室裏睡覺,不吵不鬧的也不需要她。
難道她就該在這裏傻站著?
還記得早上阿妤告訴葉禾間他們自己答應林朔去林狼家做管家的事,鄧阿姨隻是歎口氣,不反對也不讚同,葉禾間板著臉不說話,溫紗一臉堅定地不讓她去,可她還是來了。
說到底,果然自己還是在牽掛著什麼吧。
“倒一杯溫水給我吧。”也許是林狼意識到了兩人的尷尬,先一步打破了沉默。
阿妤應了一聲,倒好水端了過去。輕輕放在他手邊的桌子上,還是沒有說話。
“……如果你不想呆在這裏,隨時可以回去。”林狼抬起頭看了看阿妤,他還真沒想到有一天那個心比天高的丫頭也會穿著圍裙低眉順目地站在他身邊。
“那天的事很謝謝您,我去、我去做午飯,您想要吃什麼嗎?”
“嗬,”林狼自嘲地笑起來,“‘您’?你現在真是用最狠的方法報複我啊。”
“我已經沒那個力氣了,現在我什麼都不想幹。”
“那你為什麼會答應阿朔來這裏?隻因為我給你找到了你、的、兒、子?”狠狠地咬著最後幾字,蒼白的膚色竟因此泛上些潮紅。
“就因為這個。”阿妤從始至終都沒有直視他的眼鏡,然後用著平靜的語氣回答林狼,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顫抖。
“好吧,午飯隨便。”林狼揮揮手,示意阿妤離開。阿妤也像得到赦免一般,轉身便走。
對於阿妤來說,逃避都需要莫大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