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方世界都有夜空,繁星點綴幕布。
每一次世間的瑣事,都被夜空知曉。
每一個故事都會生情,或喜、或悲、或歎息、或咒罵……
每一個故事都會有不同之處,每一個故事都有相同之處。無論同與異,這些都是記錄者必須書寫的而記錄、見證這些故事的人卻躬身夜幕,獨賞繁星。
故事的記錄是有載體的,也是有書寫者的。載體是世界的影子,是陰影的宮殿;書寫者是影子的契約者,是孤單的無心人。
故事從哪裏講起?對了從烏海邊上的小鎮講起吧
每一個地方都有自己的傳說,海夢也不列外。
“相傳從世界誕生的那天起,天地僅有有光和暗兩個意識。光善言,暗寡言,光每一次和暗說話都像是唱獨角戲,但暗很享受聽光說話的過程,而光也喜歡和暗講話。光說暗聽,就這樣過了好久好久”
“咳咳~咳~”一位身著黑色粗布長衫,手裏拎葫蘆的人走了過來“村長,又在講故事啊!來給我打壺酒”
“故事……你呀……唉,少喝點吧,下次可沒了。”村長說著接過葫蘆走進屋內“你呀,也少喝點,世上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人死還能複生麼?”
“哪有這麼好的事就算是有,又要付出多大的代價?被複生的那個人又願意麼?”
“不試試怎麼知道?”“你閑的沒事做,想的太多了,你的酒。”村長走出屋來,把酒遞了過去。
“還是村長的酒夠味”黑衣人灌了口酒說到
“村裏的酒都是同樣的放法釀的,唯有釀酒的人不同”村長慢悠悠的坐到躺椅上“我看你不是在喝酒,而是在睹物思人”
“您又何嚐不是哪?獨自一人對著秋樹講著講了上千遍的故事”黑衣人邊灌酒邊說到“我喝酒,你講故事有區別麼?”
“有,故事可以講了再講,而酒終歸會喝盡的”
“酒沒了也好,過兩天我也要出海了”
“決定了?”
“對,反正我是死不了的”黑衣人轉身便走“老頭等我會來,把剩下的酒全開了”
“……”
過了一段時間“唉,你聽到了,隻怕是我撐不到那天了。剩下的都交給你了,秋”風吹,樹搖,周圍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建築,有的隻是一顆樹,一張椅,一個草屋和一位黃發垂髫的老人。
“來繼續講吧,話說光講暗聽這樣過了好久好久。直到有天,光對暗說‘這裏隻有我們倆太無聊了’暗‘……’
光頹廢的說‘暗你太沉默了,我們在一起不知多少時光,你就沒說過幾句話’暗‘……’
光突然興奮起來‘暗,我們創造生命吧,這下就不會無聊了’暗‘幫你’光‘你終於開口了’暗‘……’光‘來吧,一起創造’但是暗的能力並不適合創造生命因此僅僅隻有光在創造。過了好久好久。
光隻有虛影了還在和暗說‘這樣就不會無聊了,你可以一直聽到大家的聲音了’暗‘我想聽的隻有你的聲音’‘他們都是我們創造的呀’‘不,他們不是你’‘不他們是我,是我的一部分。是我帶給他們生命,所以他們的聲音也是我的聲音’暗‘……’‘不是麼’……”老人的聲音越來越小……
風起,雲湧,樹搖,
老人仿佛在躺椅上睡著了
“暗‘那麼夜空將記錄他們的一切’‘還是你說我聽好麼?’暗好似祈求的說到‘好啊’光應到,虛影更加模糊而暗隻好將虛影存放自己體內。以無盡的黑暗孕育一縷微光。至此光與暗陷入沉睡”稚嫩的童聲代替了老人的聲音,繼續講述這故事“光創造的萬物在世間生存,棲息,繁衍……暗所創造的夜空記錄著萬物的軌跡”
故事結束,稚嫩的童聲也消失了。
幾度春秋,身著黑色粗布衣的人在也沒有來打過酒,原先老人坐的位置蓋起了涼亭,就連老人家的茅草屋都被一座酒肆所取代,隻有那一顆聽老人講了上千遍故事的秋樹還在,隨風搖擺
酒肆的老板是一位青年,至少外貌上是及冠不久的青年。酒肆中還有兩個幫工,高者瘦,矮者胖。酒肆分為兩層一層是迎客做生意的地方,二層是一個很少有人上去的地方,二層的門前更是有這一塊牌子,上書道:草木花葉皆有聲,鳥獸蟲鱗情也盛。魑魅魍魎況有心,天上玉京怎無情?杯中顛倒逍遙在,暗說世間萬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