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桂村,位於某方兩山山腳下,據說祖上搬遷到這裏的時候,因為附近有五棵百年桂樹而得名,村子繁衍至今已經有兩三百餘年,附近既有平原又有山上活泉所流下河流,整個村子從建立起來就從未有過什麼大災大亂。
“虎子啊,又上山找老虎啊,可別被老虎招了倒插門啊,哈哈哈。”
“嗯,不會不會,嘿嘿”
回話的虎子,是村裏的一個小姓人家的虎子,說起來也是出過遠門進過城見過世麵的人物,隻是這人從小愛虎成癡,在村裏沒少被人欺負。
再加上本家在村裏屬於外來戶,沒啥親裏熱的,甚至牽連的他父母也在村裏也經常被一些村民取笑,隻是一家子都是老實人還是外來戶,為了在村子裏生存,也就生生的把這氣吞了。
隻是這虎子,太癡迷老虎了,甚至他出遠門去外地打工,也隻是為了可以在城裏就近去動物園看老虎,所以自從城裏回來村裏後,村裏人也沒有多高看他家兩眼。
家裏老父老母,眼見孩子日漸長大,癡迷的性子卻越來越嚴重,甚至在村裏說個媳婦都說不上,隻能無奈的任他四處遊蕩了。
這次虎子上山,依然如此,一直在山中待了好多天才回家,與往日不同的是,他回來沒有再在村裏說自己上山遇虎的見聞,而是沉默回到家中不見任何人。
虎子這次回來沒多久,村裏就發生怪事了。
先是村裏有一家羊倌家的羊圈籬笆被破壞,有血跡和拖拽的痕跡。
根據附近的抓痕獸印,村中老人斷言山上可能有猛虎下山。虎子聽到老人的斷言後,百般維護老虎,極力說是山中怪物所為被村裏人一頓臭罵,一家人在村裏的狼狽又增添了幾分。
沒過幾日,村裏又有家畜失蹤,再往後的幾天,遇害家畜一日多過一日。直到有一天早晨,一村民在自己臥室的木門上看到一團淩亂的抓痕,爪痕深入木門,差點就撓透了。
察覺到危險的村幹部,召開大會,組織村裏的青壯持槍拿棒組成巡邏隊在村間日夜巡視。自從巡邏隊開始巡邏以後,村裏的牲畜便不再遇害了。
就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後,村民們大都覺得老虎可能隻是暫時在此處盤桓,現在已經走了。漸漸的就不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而村裏的巡邏隊巡邏也慢慢變得鬆懈,從原來的不間斷巡邏,變成了在固定地點駐守。
這樣過去了一段時間,再也沒有任何野獸出沒的痕跡,似乎一切已經恢複了平常。終於,巡邏隊也被解散了。
一日早上,虎子起床晚了,正蹲坐在板凳上低頭吃飯。不見虎父,隻虎母在灶台邊上的水池中洗鍋刷碗。
“他大娘啊,來來來。”
隔壁鄰居大媽過來找虎母。
大媽神秘的招呼虎母一聲,眼神微微斜斜看了虎子一眼。
虎母點頭示意知道,將濕漉漉的手在腰間圍裙上抹了兩把,跟著鄰居大媽出了屋子。
虎子依然在埋頭吃飯,沒有做任何反應。
“村西老王家,遭災了啊。”
“啊?咋的了啊?”
“那個慘啊,老王他婆娘,半塊臉都被撕下來了,滿屋子都是血。”
“那老王那?”
“老王?那天殺的昨晚又去跟咱村裏幾個浪蕩漢們打牌;回去的晚,倒是躲過這事兒了。”
“縣裏好多公差都來了,現在老王家裏誰都不讓進了,門口有倆穿花的站崗堵人哩。”
“跟你說啊,縣裏的人說了,那就是老虎叼的,你可別跟你家虎子說啊,不然他又要鬧了。”
“幸好王家倆孩子去他姥娘家玩了,不然啊,那就慘了啊。”
“這倆孩子可憐啊,當爹的吊兒郎當的,就靠著媽撐著家,現在媽也沒了,孩子可怎麼過啊。”
“唉……縣裏說要組織打虎隊,正在老王家門前集合,準備上山打虎,希望可以打到吧。”
“你說那老虎是不是成精了啊,要不它怎麼就知道趁著巡邏隊解散了再禍害人啊。”
“……”
哐——!
兩個小聲說話的老太太都被嚇了一跳。
鄰居大媽雙手一拍大腿:“壞了喲~被他聽見了。”
倆人趕緊出門去追趕虎子,但等出了門,卻已經看不到虎子的身影了。
村子不大,又都互相認識,虎子離開家門徑直往老王家跑去。邊跑還邊喊:“冤枉了!有誤會啊!”一路上隻有零星幾個人在走路,去的方向也和虎子一樣,都是些睡懶覺的年輕人醒了聽見閑話跑去湊熱鬧的。有幾個和虎子相熟的,看虎子腳步淩亂還大喊大叫,過去一把拉住:“虎仔,又發什麼癔症啊,走!有熱鬧咱們一起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