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中邪的出現,顯是吳天對他防備甚深,很是懷疑他來滇國的目的。李宇見到隻有錦衣衛統領和紀嫣然出現,臉上更是怒氣昭昭,冷哼一聲,不屑地看了管中邪一眼,譏笑道:“為虎作倀,小人得誌。”
管中邪冷冷道:“對於與我滇國為敵的人,本人素來不放心夫人獨自一人出來,雖然滇國無懼任何人的挑戰,但是傷及夫人卻是打我錦衣衛的臉。錦衣衛本來就是圍剿那些危害滇國的勢力,也絕不會讓這些人得逞,除非他們踏著錦衣衛的屍體過去。”
言罷,管中邪直接無視李宇,遂又看向鄒衍,道:“鄒衍大師,若在滇國講學,我們滇國是歡迎的,何況大師與夫人有著不淺的淵源,且夫人又是滇國教育司司長,主管教育,是故,才是夫人出來迎接大師。不過,鄒衍大師若以他國官吏身份,隻須國書即可,滇國會派出相應地位的人迎接。可大師未以任何官方身份來滇,所以滇國隻能做到如此的待遇,這已是最高禮儀了。”
紀嫣然笑道:“幹爹,這是滇國的規矩,就是女兒也不能破壞。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就是大王也不能破壞他製定的製度。一切都隻能按照滇國正規程序來辦,沒有人可以破壞滇國的製度。”言罷,紀嫣然當即把鄒衍迎接上馬車,四人坐在馬車裏,徐徐向內城駛來,隻見鄒衍道:“難道就沒有通容的餘地麼?陰陽派並非邪派,乃以拯救蒼生為己任。為何拒絕?”
管中邪未等紀嫣然開口,當即回道:“除非大師隻在滇國,並且完全支持滇國,必須與其它國家斷絕關係。大師能做到麼?”
鄒衍臉上微怒,他能感受到管中邪身上的敵意,紀嫣然苦笑道:“幹爹切莫動怒,這確實是大王定下的規矩。大王清理巫人在滇國,就是因為巫人可以在任何國家通行無阻,若非如此,巫人也不會把上一任滇王謀害,有前車之鑒,是故,大王才製定了這條鐵律,腳踏幾隻船的勢力滇國不稀罕。這是大王原話。”
對於信仰這種飄渺的東西,吳天非常反感,如果不加以控製,隻會壞事,決無利國利民之功。在滇國的神靈中,吳天隻欽定了六個神靈,其中三個神靈就是三清道尊,另外兩個則是女媧和後土,其餘的神靈均都禁止。其次,可以祭拜或是祭祀的唯有炎黃二帝,炎黃二帝乃人文始祖,但凡讀書人都要祭拜的。在節日中,還要由官方統一祭祖,加強民族觀念。
巫教的太陽神,陰陽派的昊天上帝均不在吳天的神靈構想中,這點鄒衍也知道。所以鄒衍才要說服滇王,然後請昊天上帝入滇。一路走來,他已瞧出滇國與其它國家的不同,也看到了滇國蒸蒸日上的國力後才有了這種強烈的想法,可要鄒衍放棄魏國、齊國、秦國等地的信徒,鄒衍又不甘心。
滇國雖然有了爭霸天下的實力,但現在並不是最強大的,畢竟滇國目前整體國力就不如楚國、魏國、齊國、趙國和秦國,隻比燕國和韓國強,不過滇國邊境卻是易守難攻,隻要邊關大將不出現重大失誤,滇國守住邊境卻非常容易。
鄒衍沒有下定決心,也是因為吳天獨身一人,隻要吳天死了,那滇國將四分五裂,再無強大的可能。正因如此,鄒衍才放棄支持吳天,也沒有下決心放棄其國家轉而支持滇國。
紀嫣然苦笑道:“幹爹的顧慮的確有這個必要,不過大王非常固執,絕不會讓其它勢力可以為其它國家所用,在他眼裏,不是敵人就是朋友,隻有兩條路可選。”
來到驛站,紀嫣然當即吩咐裏麵的人好生招待鄒衍等一行人,她卻和管中邪離開了驛站。瞧著紀嫣然走了個過場邊走,鄒衍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從紀嫣然的舉止已瞧出紀嫣然疏離陰陽派。
鄒衍站在驛站的窗口邊,凝望著離去的紀嫣然和管中邪,冷笑道:“真把滇國當做強國了,區區小國而已。雖然軍事實力不錯,但沒有戰略縱深,一旦遇到強勁對手,未必不能滅了他。”
鄒衍算走了棋,以為滇國沒有了巫教,一定會把陰陽派請來,隻有陰陽派的支持,才能保住王室的安全。偏偏吳天是個例外,而且文武雙全,無懼巫教。最令他擔心的是武者崛起,一旦武者崛起,對其它勢力而言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
當下諸國中的武林已漸漸地改變了看法,畢竟滇國以武立國,全民尚武,武學風氣在吳天當政後極盛。尤其是吳天提出的武學理念和修煉最讓武人著迷,第一個提出了神也是人或是其它物生修煉而來的,奠定了人可以通過修煉成神的理論基礎,在滇國的武學總綱中提到了破碎虛空。這是武人的最高目標,甚至說人一旦修煉到破碎虛空的境界,一旦破碎便可見神的猜想。
諸國中的武人已把吳天尊位武祖,若不現在出手,恐怕過個十年,一旦滇國新一代武者出現,那將是一股強大而不可抗拒的力量。橫掃天下也未必不能做到,這是鄒衍來滇國後的第一印象,瞧著滇國潛在的可怕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