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隱忽然來到吳天身前,雙膝跪下,臉上露出愧疚神色,陰沉道:“大王,臣委實未料是在下招募來的人所為,他已吐露實情,此事乃大祭司白靈逼迫,若非家人全在大祭司手中,他也不敢這樣做,也不得不如此。”
吳天靜靜地站在原地,瞧著已押過來的紀明,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道:“是不是覺得寡人心善,隻要吐露實情,寡人便會放了你。寡人可以允許你犯其它錯誤,唯一不能犯的錯誤就是背叛。寡人最恨的人就是背叛者,害怕家人被殺就該背叛寡人,那寡人今天告訴你,白靈會殺你全家,寡人也會。對於叛徒,寡人會斬草除根,以儆效尤。你切莫有僥幸心理,萬萬沒想到會是寡人的內衛出了奸細,真是天大的笑話。”
紀明臉色劇變,哀求道:“大王,卑職死不足惜,但卑職的家人卻是無辜的。卑職心甘領死,隻望大王饒恕卑職一家老小。”吳天對內衛親厚,地位在滇國極高,雖然內衛保密原則相當嚴厲,但紀明隻是覺得自己會死,卻未曾想過會拖累家人。
紀隱忽然跪下為紀明求情,吳天臉色更是難堪起來,西施搖了搖頭,她也沒想到紀隱也會求情,殊不知吳天已動了殺心,若非紀隱是琴清家仆,恐怕也沒有這般大的膽子,竟不知其中厲害關係。
西施早已把關夜鷹的籠子提了過來,她非常理解吳天的心情,若是這次不嚴厲處置,恐怕以後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今夜若非遇到她和吳天兩人修為已到化境,這才躲過一劫,若換做他人,隻怕早已種下了飛甲。此時,吳天和西施手中都用寒冰把‘欲’入體的飛甲冰凍起來。
其它內衛卻沒有為紀明求情,也沒有為紀隱求情,在內衛裏,他們唯一效忠的對象是大王,看到內衛中竟有人勾結外人謀劃自家大王,在內衛中早已群情激奮了,所有內衛忽然跪了下來,喊道:“大王,殺!大王,殺!”
趙偉上前一步,身子匍匐在地,懇切道:“大王,臣乃內衛副統領,又是內衛督察官,執掌內衛刑律,但凡內衛背叛者殺,內衛家人殺。為叛徒求情者殺!大王,殺!”
紀隱和紀明臉色蒼白,紀隱方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平時大王的確寬容,但在內衛律法上隻怕不會鬆口,他忽略了吳天對刑法的重視,從不更改親自製定的刑法,如今他竟忘了這條,在滇國,多少人死在吳天製定的刑法下,多少人求情而無果。
紀隱、紀明忽然哭泣道:“大王,我們不敢了,我們保證不會有下次。”
吳天冷冷地看著紀隱和紀明,譏笑道:“你們還想有下次,寡人在建內衛時,寡人曾已言明,切莫觸犯寡人製定的刑律,軍法如山,誰也不能違背。你們兩人雖是清兒的族人,但寡人不會因為這樣而視刑法如兒戲。紀隱,方才已給了你機會,偏偏你不當回事。紀明既然敢聯同外人謀害寡人,何等大罪。你是不是覺得寡人死了才如你所願。拉下去立即斬首,紀明家人通知內衛立即拘捕,斬立決。”
趙偉是從趙國駙馬府出身,一直對吳天忠心耿耿。吳天把他提拔到內衛副統領以及督察官的位置上就是看中他的秉性,但凡吳天製定的刑律,他從不違背,也從不容許他人違背,做事小心翼翼,不驕不躁,世人都以為趙妮的地位沒有琴清、韓晶等人高,但趙偉卻知道,駙馬府中出來的人,幾乎都被吳天放在了重要的位置上,官位不是很高,但手中權柄極大。趙偉更知趙妮在吳天心中的地位,趙妮不喜歡爭權奪利,除非節假日,趙妮才會派人給駙馬府中的人賞賜些禮物,其餘時間,趙妮從不過問他們。
紀隱在死前忽然明白了過來,他一直沒有聽琴清的警告,當他執掌內衛時,琴清就親自警告他,內衛乃王宮安全的保障,切莫恃寵而驕,若觸犯了內衛刑律,就是她也不會為其求情。想到這裏,他後悔已晚,早知紀明被大祭司要挾,隻是他相信大王會奪過這次劫難,大王同樣是個身份神秘的人,應該可以對付大祭司。可惜吳天並未給他改過的機會,錯誤有時候隻要犯了一次,一次就足以殺頭。
趙偉見紀隱和紀明的人頭已斬下,心中憤怒至極,就是身邊的所有內衛也是憤怒。內衛在滇國有著崇高的地位,但也有著嚴厲的刑法限製。內衛建立至今,竟有人背叛大王,這是打大王的臉,也是打他們的臉。這次大王洪福齊天,清除了敵人的暗算。原本大家對大祭司遭致大王打壓,心中也頗是同情,現在卻恨不得把大祭司抓來剝皮抽筋,以洗內衛之恥。
吳天親自寫了一道密令裹在竹筒中,綁在夜鷹的腿上,他給李嫣嫣和阿青下了一道秘令,秘密監視紀明家人,順藤摸瓜,把潛伏在滇國內部的暗子徹底鏟除。至於大祭司,則叮囑阿青嚴密監視,待他回來再作處置。
吳天拿著手中的飛甲仔細研究起來,他懂各種施毒手段,隻是一直沒有暴露出來而已。況且大祭司體內也被他下了一種奇毒,這種毒如果沒有遇到另外一種催生之物是不會有任何反應,一旦遇上千裏香,香味便會引發體內的毒而發作,痛苦將持續三月方才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