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人根本沒有料到大軍攻克險關,長驅直入了滇國,直至第二道防線方才作罷,戰線已漸漸地拉長,後勤物資已無法支撐連續作戰。兩道險關間根本尋覓不到一個百姓,空無人煙,夜郎統兵大將棄用發現中計了,意識到攻克的險關要要重兵把守方能萬無一失時,忽聽信使來報:“項燕的副將李勇已奪回險關,守將更是被斬於帷帳之內。”
讓棄用驚恐的是李勇並未跟著項燕離開關隘,而是挖開了地道,在地道中藏身半月之久,直至夜郎運送的大量物質到達,這些物資可以支撐作戰三月。在這些物資到達後,當晚李勇就帶五千精銳殺入軍營,屠了險關中的八千士卒,無一人活口。
棄用並非不懂兵法之道,忽然意識到兩道關口堵住了前後道路,項燕這是要關門打狗。準備滅掉他這支夜郎精銳,一旦夜郎失去了這支精銳,夜郎恐怕就成了滇國口中的食物了。
他派出去征糧的士兵既已全部回來,並未發現有百姓,這是堅壁清野,是要把他們困死在方圓四百公裏之中,憂心的是他們的後勤物資已被李勇斷去,根本沒有支撐這支大軍繼續抗戰下去的糧食。
棄用開始還覺得滇國無人,更沒有用他的老對手莊孔作為統兵大將,覺得吳天自大,竟敢啟用楚國無名之輩項燕做將領,太不把夜郎放在眼裏了。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大的是自己,人家早已下好口袋,就等他們鑽進來。
項燕看著關外的夜郎人,眼中閃過一絲冷笑,輕蔑道:“這就是夜郎國的戰神棄用,真是高看他了。”心想:“等西施和玄奇的特戰隊進入夜郎,夜郎人就該哭了。”
他接到的密令就是一個屠,可見吳天對夜郎人到底有多恨,手段之毒辣不作他人之想。吳天是要滅了夜郎人,根本不給夜郎人一點活路。吞並了夜郎的國土,便可大力移民,隻要修養二十年,滇國就會成為強國,實力也不會在秦國之下。
羋月在夜郎,不過棄用和夜郎王都沒有采納羋月步步推進的計策,想要偷襲,又不是突發戰爭,在吳天上任之初就已知道夜郎和滇國早晚有一戰,以吳天的歹毒心思,怎會不防備,雖然吳天掩飾很好,的確有大量的百姓在滇國兩座關口間修路開荒,可夜郎人不會知道,這些都不過是為了引夜郎國的並進入此地。百姓是把這地方可以種植的一百萬畝的土地開墾了出來,不過沒有夜郎想象中的那般播了種子,而是在夜郎快要發動戰爭後,這裏就開始堅壁清野,把百姓轉移到另外地方修路去了。
棄用現已沒了辦法,如今隻有在十天內強攻項燕據守的關隘,隻有攻下關隘,他才能三天達到都城建寧,隻要把滇國首都攻陷,那項燕攔截的後路也就不攻自破。項燕也隻有投降的份。
項燕手中有五萬精銳,此時放在第一關口的李勇,手中有一萬精銳,項燕手中有兩萬精銳,其中三萬精銳到底去了哪裏,隻有項燕和阿青知曉,其餘人均沒有透露出去。瞧著夜郎人一批批地倒下,就像收割稻穀似的,搖了搖頭,歎道:“若非害怕傷亡,我也不會以守代攻。”
滇國如今訓練出來的精銳都是滇國的寶貴財物,死了一個他都心疼,這可是他半年來的心血,雖然尚未達到標準,但也足以稱雄天下的強兵了。他隻要堅守一個月,那棄用手中的物資就會用盡,沒有了糧食,夜郎兵必然大亂,士氣大跌。那時才是發動總攻的時候,更是滅掉這十萬夜郎精銳的良機。
阿青不由笑道:“我們在這裏滅掉十萬夜郎,西施和玄奇恐怕也在夜郎國內大肆屠殺。這回夜郎做夢也不會想到仁義的滇國也會發動屠城之戰。”自從滇國建立以來,滇國一直執行懷柔政策,鮮有屠城,那些挑起戰爭的酋長也會釋放回去,給了周邊諸蠻一個錯覺,總以為敗了也沒事,隻要在戰敗後裝一下孫子就可以平安無事。
言罷,阿青忽然笑了起來,瞟了項燕一眼,壞笑道:“大王太壞了,這種報複著實殘忍,不過我可不敢勸,他是逮誰殺誰,哎,隻怕王城中不知有多少人要人頭落地了,但凡那些為夜郎人求情的人,絕對是抄家滅族的下場。”
項燕可不敢接阿青說吳天的壞話,畢竟吳天是君他是臣,阿青可以說吳天,乃因阿青遲早都是吳天的夫人,罵罵吳天沒事,但他不能,就是吳天不怪罪,要是讓身邊的士兵聽到了,隻怕日後就沒有他的好日子過。
項燕笑道:“阿青姑娘,大王這般做才是英明之舉,這才是一勞永逸的良策,隻有夜郎人消失了,這些土地才能挽救滇國之百姓。何況夜郎人數十年來不知道殺了我多少滇人,滇人早已容忍到了極限。大王不過是把滇人的憤怒爆發出來罷了。夜郎人殺我百姓就可以,我們報複回去就錯了?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大王這般做,隻怕全國上下都會彈冠相慶。”
果如項燕所料,西施和玄奇各率一支精騎突入夜郎國內,兩人連屠夜郎三城,三座城池中不下四十萬人倒在了兩個魔女手中。西施和玄奇之名登時在夜郎國家喻戶曉,更是成了止小兒夜哭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