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妮和吳天坐在火旁,瞧著架子上剛剛烤製出來的狼肉,吳天就一陣好笑,他知道這是琴清故意停留下來等他和趙妮,因為琴清知道他就是吳天,並且還知道他身邊的趙妮是趙國公主。不過吳天故意不說身份姓名,對方也好像把這事忘了,這種默契讓吳天心中一陣好笑。
不過吳天驚訝的是,趙妮卻被琴清邀去了馬車裏用餐,而火堆旁邊卻是一群大老爺們,說話就沒有多少顧忌了。聊著聊著就談論到秦趙之戰,談到秦趙之戰,就談到了吳天,吳天臉不紅心不喘地說道:“這位大叔,聽你說來吳天豈不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我還以為我就很了不起了呢?原來還有此人比我厲害。嗬嗬,我曾以為秦趙之戰還要一年才見分曉,所以我就不敢去秦國和趙國做生意,兵荒馬亂,要是去了這兩個國家,說不定被那些黑心黑肺的兩國軍隊吃得隻剩下骨頭。何況吳天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是個新紮左相,這種人很難打交道,卻沒想到你們竟敢與他做生意,難怪你們的生意這般大,羨慕死人。早知吳天這般好說話,我也去插一腳,你們吃肉,我也能喝點湯。”
琴管家故意沉吟半晌,笑道:“小兄弟,你就沒想過去巴蜀麼?”
吳天道:“不想去,那裏民風彪悍,而且道路崎嶇坎坷,我小胳膊小腿,若是去了那裏,遇到了山匪,隻怕我和內人怎麼死的也不知道。還是楚國好啊,現在秦國又被趙國打敗,再也不敢囂張了。二十年內可以放心大膽的做生意,我和內人也算了算,若是這次生意談成,不要幾年家當也會豐厚起來,若論生意好做,還是楚國好,在這方麵楚國就比其他國家要有優勢很多。”
說到這裏,吳天故作神秘地說道:“大叔,巴蜀看似依附了大秦,但我料定巴蜀在就近幾年絕不會好過,秦國敗了,賠償就是個巨大的負擔,而秦國為了轉移國內的壓力,必然會把稅賦在巴蜀加大,巴蜀百姓和商人必然成為大秦盤剝的對象,我要是去了我才是傻子呢?我們生意人素來是和氣生財,又喜歡安全的地方,若是不知道哪個地方安全,哪個地方危險,做生意必死無疑。”
琴清聽到吳天的話後,心中驚詫不已,她也是現在才想到巴蜀危險。本來巴蜀就不大心甘依附秦國,偏偏秦國現在打了敗仗,而且還是旁邊侃侃而談的可惡小子的手筆。本來琴清就想把吳天忽悠去巴蜀,有吳天在巴蜀,秦國大軍壓境,隻要吳天願意出手,憑借優勢的地理位置,加上吳天這樣的軍事天才指揮,她相信秦國絕不敢輕舉妄動。可惜吳天似乎對去巴蜀一點興趣都沒有,而琴清又通過各種手段想從趙妮口中得到一些信息,豈料趙妮非常聰明,口風相當嚴,根本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唯一知道的就是吳天和趙妮等人將在壽春安家,並不想把身份暴露出去,她在楚國的情報也不錯,認識的人也多,偏偏沒有得到關於吳天在壽春的消息,倘非今天的偶遇,又聽到吳天和趙妮間的談話,她也不會認出吳天和趙妮來。
“難道天要亡巴蜀麼?”琴管家一臉悲愴的說道。他並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吳天,若是知道就不會這般神態了,可惜知道吳天真實身份的人就隻有琴清一人。
吳天安慰道:“大叔,其實我們都是生意人,沒辦法,不如就搬到楚國罷,楚國雖然權臣當道,但是在楚國總好過在秦國,秦國的嚴刑酷法相當淩厲,對於生意人來說,的確非常不利,巴蜀盛產鹽鐵稻米,這樣的一塊大肥肉,隻要不是個腦袋進水的國君都不會放棄的。”
琴清忽然出聲道:“公子難道就沒有辦法麼?”
這個時候,琴清和趙妮挽著手來到了吳天等人身邊,趙妮坐在吳天身側,琴清緊挨著趙妮坐下,她不相信吳天沒有辦法,隻是交淺言深,尚未取得吳天的信任,人家憑什麼要幫你。
吳天摸著假胡須笑道:“姑娘,我隻是一個小商人,能有什麼主意,不過按照我們生意人一向做法,那就是從成本入手啊,商場如戰場,秦國現在國庫空虛,人心很亂,如果秦國真動幹戈,不凡死守,隻要堅持守住一年不敗,並且派出精銳專門針對秦國後方輜重,料想秦國不會堅持多久就會退兵。”
琴管家道:“可巴蜀的軍隊戰鬥力極差,根本完成不了這樣的艱巨任務。”
吳天歎道:“那就沒有辦法了,我隻是商人,目光短淺,我和內人隻想安享太平,實在不敢去巴蜀,若讓秦國的黑冰台知曉我這樣的小商人也敢與大秦為敵,黑冰台的人若不把我和內人剁成碎肉喂狗那就沒天理了。像我們這些平頭小百姓無非就是圖個平安,隻要過好自家日子就行了,這些國家大事,那是那些豪門貴族擔心的事情,我們何必為他人著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