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有種既生亮何生瑜的悲愴,吳天在十年前就把宋家伸出去的爪子剁了,隻得縮回嶺南,而吳天又非常卑鄙地利用錢財賣了江南大總管,經過十年的經營,已把江南經營成了鐵通一般,江南百姓不知道楊廣這個皇帝,不知道嶺南宋家,隻知道江南吳家。
宋缺這種憋屈和屈辱無法向自家兄弟道出來的,而且亂世雖然有了,但是還沒有真正的大亂,真正大亂,隻有世家造反,這是數百年來的規矩。眼下隻有起義的義軍,沒有世家參與,所以宋缺才沒有真正的關心。況且宋家籌備的物資已足以宋家堅守嶺南十年而不會出現糧荒。
宋缺是個戰略性人才,更是軍事家,當然看得出吳天統治區內的戰爭潛力。而且吳天非常聰明,五年前一直咬緊牙關從北方移民,直接把北方人口清空,現在南方人口是北方人口的三倍,北方人口隻有兩千萬,而南方人口卻有六千萬。
況且現在北方還處於戰爭時期,死的百姓更多,人口隻怕一直都在降,每年都有幾十萬難民向江南湧來。雖然北方世家也意識到人口危機,但是世家短視的人多了去,也隻有李家、裴家和宇文家開始限製轄地內的人口外出。
至於沈家和蕭家想要造反,而且想在江南造反更是滑天下之大稽,吳天雖然對沈家和蕭家留情,不過是為了做給楊廣這個皇帝瞧的,而且保持的常備軍也是給楊廣瞧的,並且吳天還把兵力一分為二,十萬黑旗軍在漢國公封地,威懾北方胡人,十萬黑旗軍卻駐紮在江南,三萬駐紮在揚州,其餘都散落在江南各郡縣之中。而且吳家的海軍卻隱藏在海外島嶼之中,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吳家還有一直非常精銳的海軍,隻知道吳家的商船非常發達,不知吳家不但商船眾多,就是戰艦同樣不少,這些年來,吳家海軍一直在圍剿大海上的海盜,以此鍛煉吳家海軍。
宋缺苦笑不已,更是後悔當年不該無視吳天。如果當年重視吳天,那宋家現在也不至於進退兩難,更不會被吳天牽著宋家的鼻子走。宋家現在已沒有任何底牌了,宋缺唯一的希望就是在比武的時候把吳天殺了,這才是宋家解決眼下危機的最大機會。
吳天不死,宋家就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如今宋家的脖子已被吳天掐住了。宋缺也知道二弟和三弟不敢向他彙報實情,而且吳天創立的各種思想和學說均是開創時代性的思想,非常實用和明確。
宋家弟子大部分都是吳天的腦殘粉,就是二弟和三弟也是其中一員。宋缺現在已被逼到了絕路,隻有通過這次比試殺了吳天,宋家才有解除這種危機。宋缺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當下道:“吳天,你既然如此,休怪宋某狠辣了。”
殊不知吳天就是要他拚命,隻有打掉宋缺最後的希望,宋缺才會俯首稱臣。宋缺的傲氣和才華,吳天是不想浪費的,這個老泰山也應該為他這個女婿出把力,把宋缺浪費在磨刀堂非常不劃算。
“宋大哥,你終於看清這個混蛋的真實意圖了罷,小妹就是看清這個混蛋的意圖,所以才拚命地抵抗,世人都不知道小妹的苦。”一道倩影倏然而止,飛身落在磨刀堂,來人正是白衣女子梵清惠。
梵清惠這次來,就是要給宋缺打氣,甚至已經決定了,她要告訴宋缺,道門和佛門都有超級高手未曾現身,大宗師不是武道巔峰,想要破碎虛空,必須突破到了破碎虛空的境界。
宋缺和梵清惠兩人坐在磨刀堂,相對而坐,宋缺親自給梵清惠斟滿一杯酒,歎道:“晚了,現在吳天羽翼已豐,北方世家門閥又各自為陣,並不是一條心,想要滅了吳天,非常困難,至少我眼下就束手無策。”
梵清惠搖了搖頭,笑道:“宋大哥,切莫如此頹廢,殺吳天隻有請出武林前輩,雖然這些武林前輩早已隱居百年,但小妹也知道他們在那裏。我們隻要把吳天在武林中的卑鄙之事相告,料想那些武林前輩不會看到後輩子孫死於吳天之手,必然會出手把吳天鏟除。吳家隻有殺了吳天,那吳家就沒有任何可以威脅嶺南宋家以及北方李家的了。”
宋缺心中一顫,為梵清惠的無情和冷漠感到心驚,好歹吳天和她也有過一夕之歡,怎麼說殺就殺,眼都不眨一下,宋缺非常慶幸沒有和她成為夫妻,心中那完美的女神形象轟然倒塌了。他不會懷疑,如果他站在吳天的位置上,恐怕梵清惠也會毫不猶豫地把他鏟除掉,這女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