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在府上多做叨擾了,想必蕭先生日理萬機,事務繁忙,既然蕭先生沒有什麼事情了,那我也就先走了。”程長安把自己的東西通通都收拾好了,既然他來了蕭公館,自是要幫蕭初識也做一個小小的檢查,以確定他的身子沒有什麼大礙。
“這些日子要照顧阿茶,實在是失禮了,以後若是有空,一定留程醫生吃飯。”蕭初識一看鍾點,時間也的確是不早了,若是再拖下去,隻怕是要連累的程長安吃不得晚飯了。
程長安不再多說什麼,禮貌的朝著蕭初識點了點頭,離開了蕭公館。
蕭初識收拾著桌子上有些亂七八糟的文件,平日裏他不會將自己的書房弄得如此之淩亂,但是今日的書房就如同他當時煩悶的心一般。
他本是看蘇長思還沒有起床,想起自己有些疏忽了,蘇長思根本就沒有辦法自己順順當當的走到客廳才趕忙過去瞧瞧,看看她起沒起。
但是蕭初識卻發現容雪姿竟然也在蘇長思的房間裏,看起來形勢也有些緊張,蕭初識本想進去把容雪姿嗬斥一頓,卻聽到了容雪姿所問的問題。
蕭初識如同魔怔了一般,就連腳步都停了下來,所有的動作就在那一瞬間,靜止了下來。但是蘇長思卻說了那麼傷人的話,難不成他喜歡她,就是不清不楚的關係了嗎?
他們之間的這種“關係”就是亂七八糟,不堪入目的嗎?
蕭初識以為他會與旁人不一樣,他會聽到不一樣的想法,但是蘇長思卻說得如此斬釘截鐵,好像一個高高的牆隔住了他們兩一般。
蕭初識腳步忍不住有些虛浮,不慎碰到了擺在一旁櫃子上麵的瓷花瓶,好在他眼疾手快,花瓶並沒有落在地麵上,但是還是發出了不小的動靜。他擔心被人發現自己在這裏偷聽,帶著滿心的失望與憤怒離開了蘇長思的房間。
而後他再看這些文件,那是看哪都不順眼,也就一不小心把桌上的文件都弄散了一地。彼時他也是心煩意亂,根本沒有什麼心思把這些東西整理整齊放在自己的桌子上,也就隨手摞了一小疊扔在旁邊,隨便的翻看。
現在蕭初識收拾桌子上的這些個文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收拾桌子上麵的文件,還是在收拾自己那些心情,好像這些東西擺的整整齊齊的了,他自己心裏也是整整齊齊心如明鏡了一般。
“阿茶,你可感覺餓了?”蕭初識在蘇長思的房門口還是醞釀了一番情緒,把自己思慮了一下午的東西都壓在了心底深處,好像不能讓它們冒一點點小茬的意思,“我聽程醫生說,今日他替你按摩了一番眼部的穴位,阿茶你可感覺好些了?”
蘇長思:“……”
空氣似乎比什麼時候都要冷凝幾分,蘇長思抿著唇,一個字都不說,臉上的表情緊繃著,整個人像是一塊人形的雕塑一樣,房裏又是詭異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