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思對於蕭初識的話算是聽進去了一半,而另一半則是忍不住去否認。
“明知道氣頭上的話最傷人,你還不是說了麼?趁我還沒有改變心意之前,你還是趕緊帶著我回到蕭公館吧。”蘇長思忍不住又尖酸刻薄了一回,蕭初識對於自己之前的問題也深刻的認識到了錯誤,以至於他麵對蘇長思的尖酸刻薄也無力反駁。
像是生怕蘇長思反悔一般,蕭初識這一路車開的飛快,獵獵作響的大風從半開著的車窗外灌了進來,蕭初識剛想把車窗關上,卻被蘇長思纖細的手指扒住了玻璃。
“清醒清醒倒也好。”蘇長思口齒也沒有之前那麼的含混不清了,原本紅潤的臉色也在撲麵而來的冷風之下褪去了許多。
不過隻是過了片刻,蘇長思酒是清醒了不少,隻可惜困倦一股腦的全部湧了上來,就算是那冷的讓她忍不住牙關直打顫的風,也沒有辦法維持她所剩無幾的理智與清醒了。
蕭初識擔心把窗戶關上,一時間透不過起來蘇長思可能會暈車,又擔心就這麼冷風吹著會著涼。這麼想著,他把車靠在路邊停了下來,把自己身上的中山裝大衣脫了下來,蓋在蘇長思的身上。
大概是感受到了身上溫熱的氣息,蘇長思皺了皺鼻子,雙手無意識的把衣服往自己身上攏了攏,好讓熱源更加向著自己一些。
蕭初識看著她頗為可愛的動作,嘴角下意識的牽扯出一個算得上是溫暖的笑意,這也是他今天第一次露出微笑,也是因為蘇長思。
大概也是因為蘇長思已然入睡,蕭初識反而不急著回蕭公館,他打開放在自己身子一側的小盒子,神色溫柔的撫摸著裏麵躺著的兩個小東西,想試著戴一下,才發現自己現在並沒有帶西裝。
蕭初識拿著袖扣在自己的身上幾番比劃,又在蘇長思的身上試了好幾番,最後才繼續溫柔的撫摸著袖扣,好像那是世界上最寶貴的珍寶一般。
這可是蘇長思送給他的禮物,它們就像是蘇長思一般,足矣讓蕭初識睹物思人,何況這送禮的人此刻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躺在一邊,睡顏格外的安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她似乎睡的很香。
蘇長思隱隱約約的記憶好像就到這裏戛然而止,若是說之前還殘存了些睡的迷迷糊糊的記憶,之後就真的像是喝醉酒了一般,直接斷了片兒。
以至於蘇長思一覺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躺倒在蕭公館的客房床上,若是說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那大概就是蕭初識以及一幫老人家用一種格外關照的眼神看著她了吧。
“你們這都是怎麼了?”蘇長思大概是因為宿醉,嗓子還有些喑啞,但是並不妨礙那幫老家夥們能不能聽清楚這個問題。
蕭初識輕咳一聲,把一碗顏色略有些詭異的湯汁端了過來,盡管顏色不大好看,但是聞起來倒還是不差的。
“這一碗是醒酒湯,你且喝著,嚐嚐味道如何?”蘇長思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蕭初識的臉,對於上麵可疑的紅暈產生了巨大的懷疑,譬如說,這古怪的醒酒湯不會是蕭初識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