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思把手伸進口袋,手心裏汗涔涔的,那一對袖扣靜靜地躺在盒子裏,她的手抓住盒子,盒子的棱角磨著蘇長思的掌心。
那感覺就像是老方丈的話驀地硌著了她的心,她一想到這種可能,就忍不住的感到歡欣,就像小泡泡從水底一點一點的往外冒,怎麼止都止不住。
“等會兒我送你回蕭公館吧,這裏回去你也不大方便。”看著蘇長思的表情,白初寒也知道她是格外歡喜的,他也不得不按捺下心頭的苦澀,反而還得照顧著這位大小姐。
蘇長思剛要踏出門,卻剛好遇到了一眾老人,他們神情肅穆的在寺前上了三炷香。
“那些都是些老人了。”白初寒消息比蘇長思是要靈通的多的,對於他來說這些都是他的生存之道,隻有清楚了這些才能讓他在平城過得更加的如魚得水。
蘇長思又多看了他們幾眼,隱隱約約的聽他們念叨了些保佑平安的話語。蘇長思忍不住耳根子發燙,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國難當前她還滿腦子的兒女情長,實在是不該。
“你也知道,平城是老人家的故土,難免沒有辦法割舍。若是這裏哪天會陷入戰亂,我想……以蕭初識的性子,隻怕是不會放棄的。”白初寒看著蘇長思若有所思的眼神,又隨便的接了兩句,便迫不及待的帶著蘇長思朝著車子的方向走過去。
既然那些老人都已經上完香了,那麼一會兒肯定就是要離開了的,若是這個時候撞見蕭初識,那他剛剛所做的一切都是浪費了的。
他就是想讓蘇長思與蕭初識有矛盾,這樣蘇長思一定會自己負氣離開蕭初識。蘇長思最恨的就是旁人不信她所說的,尤其是她在意的人。
“長思,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蕭初識了。”白初寒輕輕的咬著舌尖,好像這樣就不會咽下所有的苦楚了一般。這句話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而是一個肯定句。
雖然蘇長思以前否認過,但是這一點他還是能看得出來的,蘇長思一提起蕭初識,仿佛眼神都有些發亮。
蘇長思沒有說話,她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事實上她知道自己似乎真的對蕭初識是有感覺的,隻是這份感覺她自己都說不上來,更是埋於心底,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我怎麼覺得好像有人在盯著我。”白初寒為蘇長思拉開車門,蘇長思隻覺得自己脊背有幾分發涼,看了看四周卻又沒看到一個人。
白初寒自然知道剛剛蕭初識轉身離開了,現在蕭初識肯定還在停車場的某一個角落,或許正在看著他們。白初寒嘴角忍不住浮現出一抹冷笑,但是在麵向蘇長思的那一刹那變成了溫暖的笑意。
“你一定是想多了,你看這裏哪兒有人啊。”白初寒用力的關上了車門,蘇長思就算探頭探腦的也看不清外麵的景象了。
回到蕭公館,蕭公館還安靜的很,蘇長思去了蕭初識的書房,熟門熟路的墊腳,取下了放在第四層書架上麵的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