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準備上顧柒的車的時候,手腕突然被人死死地捏住,疼痛難忍。
一回頭,就對上顧深僵硬著的臉。
自上次他把我從顧柒的車上拖下來之後,他就命令過我不準再上他的車。這種無厘頭的要求在當時的我看來以為他是吃醋耍小脾氣,隻不過這次,他認真了。
“放手。”我試圖甩掉顧深,奈何他力氣太大,掙脫不出半分。
顧深看都沒看我一眼,一直瞪著顧柒,就差張開嘴把他吞了。
“她讓你放手。”半晌之後傳來顧柒的聲音。
依舊無果。
最後還是簡寧曦幫的忙。
她跑過來抓住顧深的另一隻胳膊,在他旁邊小聲說話,大意是那個外國佬要找他商談要事,讓他快點回去。
我以為他寧願把我拖回去也不會讓我上顧柒的車,結果他卻那麼輕鬆地放開了我的手,跟簡寧曦一同回去。
連個告別的眼神都沒有。
我似乎聽到了心破裂的聲音,黑著臉上了顧柒的車。
好在我上車之後會睡死過去的習慣還保留得很好,醒來之後發現還在車裏,而身邊早已沒有了顧柒。
他把車子停在HappyCoffee的後院裏,人卻不見了。
我整理了自己的妝容以後下車,推門到店裏麵去。顯桐正在吧台上幹著他總是在幹的擦酒瓶的工作。
我熟練地跳上旁邊的椅子,向身邊幹活的小弟要了一杯水。
“童童,顧柒來了沒有?”
顯桐不說話,反而稀罕地放下手中的酒瓶,很正經地看著我。周圍的空氣瞬時變得緊迫起來。
他很少這樣看人,但是一這樣,我就知道沒好事。
上次看他這個樣子,還是因為他女朋友跟人跑路了,而且順走了他一大筆錢。
緊迫感在冬天尤其讓人難受,更何況還是我這樣已經受了很多次傷的人。
心傷最難痊愈。
“幹什麼……”
顯桐盯了我好一會之後,轉過身去給我調製了我愛喝的桃子味伏特加。
我已經很多年沒喝了,當年那個在高中直來直往的女漢子許妍,早已經變成了三杯就倒的軟妹了。
如今再品嚐,也喚不回那些丟棄了的豹子膽了。
看我遲遲不碰酒杯,顯桐抬頭看了我一眼,墨黑的眼眸像透著水簾一樣鎖定在我的酒杯上。他似乎看出了我的遲疑,半晌之後才說,“沒有以前的那麼烈,我加了別的酒。”
有了顯桐的保證之後,我也就沒什麼好擔憂的了。拿起酒杯就生生地灌下肚去,細細品嚐這種既花時間又不過癮的事情,我一點也不樂意再做。
不出所料的是,在喝完這一杯之後,我的醉意明顯,臉也變得通紅。那個過去能喝十杯桃子味伏特加的許妍,已經被名為顧深的烈酒打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我被人抱在了沙發上,身上還蓋著毛毯。店裏除了一排夜燈之外是一片漆黑。
我揉揉眼,試圖忽略掉頭疼,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發現今天是交稿的日子。
我的作業……好像還在家裏……而我這身打扮,也不適合出現在學校。
學校裏的老師同學幾乎都知道我的身份,但是他們對我的私生活倒不關心,這是我值得慶幸的,而顧深也沒怎麼去過我學校,印象中就去了兩次,一次是給大學生們開講座,另一次是去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