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聽過南海鳳鳴？不在那片竹林，隻是虛無縹緲。你可曾記得北冥龍吟。無關那座宮殿，隻有遍體鱗傷。你，可曾願意入那紅塵俗世。尋那靈丹妙藥，自尋絕處生機”
“若天壓我如何”
“自當逆天尋道”
“若地淩我如何”
“自當踏地存世”
“若人欺我如何”
“自當伏屍百萬”
我沒問你若騙我如何？師傅待我如親子。教我詩書武經。指我琴棋劍道。怎會騙我。我若萬劫不複，師傅也會救我萬世不悔。
“你可想明白”
“徒兒愚鈍，願聽師傅教誨”
“唉，多說無益，多說無益啊。隻要你記住，一個人存在，為了自己，為了活著，可以不擇手段，可以無欲無求。可以心懷天下，可以肆虐人間，可以立地成佛，可以墮落為魔，不為別的，隻為活著罷了”
“師傅，為了自己而活著，難道不累嗎，為了天下蒼生，舍身便成枯骨又如何”
“可你所謂的天下蒼生是謂何人？親人？朋友？愛人？還是所有人”
“此事不論感情，隻求問心無愧”
“那你所謂的問心無愧又是什麼？天道之下，我們如螻蟻一般活著，普通的人每天祈求上蒼能帶給他們風調雨順，強大的人追尋著無上道果。誰會有時間去言論你那所謂的問心無愧，誰又有精力去問津你那所謂的天下蒼生”
“那你何言逆天尋道？何言踏地存世？何言伏屍百萬？”
“自當你駕淩天道之外，踐踏大地之上，屠戮諸天神佛”
“那我又該如何立身”
“一己之身，獨斷萬古長生”
“萬古長生？這天下誰人不知長生是迷”
“因為無人駕淩天道”
“天道，天道，這天道到底是什麼?他憑什麼掌管萬物”
“憑它萬物初始之身”
少年迷茫，望著身前年邁的老人，似是在回望著什麼，漆黑的眼眸中逐漸閃爍著堅毅的光芒。
“可曾明白為師的話”老人轉過身，剛正的麵孔透露著飽經滄桑的氣息，仿若帶著遠古的韻道，雙眸間古老的氣韻瞬間幻化成祥瑞。給人第一眼就覺得他是正人君子的感覺。
“徒兒還有一事不明”
“額？何事”
“如何追尋本心，本心不亂，方可成就自身大道，可如今我心中大道於師傅而言，我所之事、言、行。師傅皆認為不可取，我輩行事，不求大德大善，隻無悔二字”
“性命不保，何求無悔”
“既行本心，雖死無悔”
“愚昧，愚昧啊，一將功成萬骨枯，一朝身死入黃泉啊。你執念本心，可有人會在意，千萬年後，可會有人讚頌你的大無畏，？可曾有一個人”
“我不怕死”
“蠢貨，你難道沒有追求，就算你是一條鹹魚，難道你就不想翻翻身，你難道就想如同一條狗一樣活著。難道你不想主宰自己的命運？想想吧，隻有成為強者，才能為所欲為“
”不“少年似是明悟了，眸子更加堅毅，漆黑中漏出點點猩紅。
”我不要當一隻狗，也不要像一條鹹魚一樣隻想著翻翻身，我要主宰自己的命運“
”命不由天定，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上天無門，入地無期，唯有自尋大道，入世成就自身，方可超脫大道。命由己定“
”徒兒明了，終不負師傅所望，定將踏足那無上大道“
”不，你還不明白，你可知你缺乏什麼“那老頭半眯著雙眼說道，眼中盡是嚴肅之色。
”徒兒不知“少年望著師傅那從未有過的嚴肅之色，隱約覺得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你可知你姓甚名誰？可知父母雙親？可知家族親人所在“幽暗的山洞裏，老頭俯視著眼前稚氣未脫的少年。不斷大聲問道。
少年一聽老頭的話，如遭雷擊，身體不斷瑟抖，單薄的身軀如同秋風裏搖曳的黃葉。臉色瞬間蒼白黯然，雙眼流露的憂傷泛著點點淚光，讓人心生憐憫。
老頭靜靜的看著少年，眼中露著絲絲心疼。“唉。。。。”老頭的歎息不斷在山洞碰撞著，夾雜著種種氣息衝擊著少年的心髒，少年仰起頭顱，緊緊盯著眼前的老頭，似是要把老頭所知道的看得透透徹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