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道家高人死了之後,沒錢付奈何橋的過路費,隻能把自家的寶貝給抵押了。
活著的時候講究兩袖清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真到了死的時候卻是連個過路費都交不起,當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蔣哥,那是不是我們進來了就出不去了?”路漫漫心裏一涼。
棺材裏最多重複的字是什麼?
口。
裏麵住著人,那就變成了囚禁的囚。
而且種植了這麼多的綠植,又變成了困。
很明顯這地方就是用來養鬼的,而且還是用人帶動這裏麵的陰氣,吸引過往的孤魂野鬼紮根。
這地方根本就不是給人住的,是給鬼住的。
“不會,還有出路,是為了泄掉多餘的陰氣,免得陰魂吸收太多不好掌控。”蔣靳琛認識這布局,地府裏的布局跟這裏一模一樣,隻是放在陰間的話,那就是普通的鬼宅住處。
放到陽間,就是用人的命來養鬼的凶煞之地。
“你們兩個是做什麼的?!”單元樓裏的看門大爺十分不悅的瞪著他們兩人,從管理台上探出腦袋,扯著嗓子嚷道:“你們找誰啊?!這裏不能參觀!趕緊走!”
這鬼地方,竟然還有專門看門的樓道管理員?
路漫漫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就算明知道這地方鬧鬼,可為了生計,卻還是不得不在這地方工作和生活。
“進去。”蔣靳琛突然抓著她的手,“跟在我後麵,不要讓它們知道你能看見。”
蔣大腿口中的“它們”,路漫漫當然知道是誰。
鬼本身就是很寂寞的存在,剛死的時候可能新鮮感很足,但時間長了,它們也會對這種生活厭倦起來,部分鬼還會保持著生前睡覺的習慣,即便它們根本不需要。
於是試圖被人看見,又成了它們生活的一部分,它們渴望偶爾跳出來能看到對方驚恐的表情,能被承認活在這個世上,渴望和人交流。
但路漫漫也相當清楚,一旦她表現出不尋常的地方,這些東西恐怕會一直糾纏著她。
好一點的可能隻是求她辦事,壞一點的那就是想勾她做替身,但無論是哪一種,路漫漫都不想被纏上。
蔣靳琛抓著她的手腕,說是抓那都是客氣話,完全就是把她拖著走的地步。
兩人繞過門口地上趴著的男鬼,路漫漫腳上一個不小心還踩了一下他的眼珠子,被地上爬動著的男鬼惡狠狠地注視著,可卻壓根不敢回頭,挺直了身子往前走。
身後還傳來悉悉索索爬動的聲音,路漫漫知道鐵定是這男鬼跟在後麵想要追上他們。
蔣靳琛用手指敲了敲管理台的大理石桌子,“老先生,我們找人。”
“找誰?”管理處的看門大爺聲音嘶啞,一邊咳嗽著往垃圾桶裏吐痰,一邊把登記本擺到了兩人麵前,“在這簽個字,再留一下手機號碼。”
他不停的咳嗽著,捂著胸口處臉都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