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傷我的人呢?難道他們就沒有任何的賠償?”江翌眉頭微皺,問道。
“撞傷你的人一口咬定是你自己橫穿馬路,跟他沒關係。最後,法院判決事故責任在你,對方無罪。”
“這怎麼可能?!有傅雪作證,對方怎麼可能判無罪?”江翌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冷芒。傅雪是他女朋友,車禍發生時是他一把推開了傅雪,不然兩人都得被撞飛。
“傅雪的確作證了,但她……她作證是你無視汽車鳴笛,非要橫穿馬路,這才造成了車禍。”母親無奈地搖了搖頭,江翌能清楚地感覺到母親語氣中的不甘和憤怒!
江翌沒有說話,但他眼中卻已是寒光四射!
母親沒有注意到兒子的變化,繼續說道:“我和你爸不服法院的判決,多次上訪,結果我們卻被油廠辭退了,油廠分給我們的房子也被收走了,還有人威脅我們不許再上訪。你爸的脾氣你也知道,他一氣之下就病倒了。”
“後來呢?”江翌一臉的擔憂之色,連忙問道。
“當時我們家真的拿不出錢去看病,你爸硬挺著,最後撿回了一條命。人雖然挺了過來,但身體卻大不如從前了。半個月前他在工地暈倒,被人送到醫院,結果診斷出是腦溢血,到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昏迷不醒。”母親說著又抹起了眼淚。
江翌將母親摟在懷中,他很難想象當時父母是怎麼挺下來的。
“媽,我們去醫院看爸!”
“嗯,去看你爸,去看你爸。”母親擦著眼淚,連道。
“我爸住在哪家醫院?”
“第一人民醫院。”
“走,我們現在就去!”江翌迫不及待地拉著母親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第一人民醫院住院部,21樓2104病房。
一名滿頭白發,身穿白大褂的老人背著手站在走廊的窗戶前,透過玻璃窗戶看著病房內病床上那臉色蒼白,正昏迷不醒的病人。在這老醫生身旁,站著幾個年輕醫生。
“病人江建國,男,五十六歲,京海市人,突發腦溢血,至今昏迷不醒。”一名青年醫生將手中的病例念了一遍,輕輕合上,看向了老醫生。
老醫生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轉身就要離開。
而就在這時,走廊裏迎麵走來了一名老婦人和一名青年。
“你們是病人江建國的家屬吧?”先前讀病例的青年醫生看到江翌母子,抬頭問道。
“是,我爸怎麼樣了?”江翌拉著母親的手微微點頭,連忙問道。
“先去把後期的治療費交了。”青年醫生沒有回答江翌,而是麵無表情地掏出筆,要給江翌開單子。
“治療費不是交過了嗎?怎麼還交啊?”聽到又要交錢,江母臉上露出了焦急之色,家裏都快揭不開鍋了,哪還有錢交醫藥費啊。
“先前交的治療費已經用光了,下麵的治療還需要費用。不交錢就得出院,醫院可不是慈善機構。”青年醫生頭也不抬的說道。
說話間,他筆走龍蛇,唰唰唰便開好了繳費單,抬頭,伸手,遞到了江翌麵前。
“大夫,我們真的沒錢了,您看能不能先緩一緩,我家老頭子的病先看著,您放心,錢我們一定會交上的。”江母在一旁懇求道。
這個時候出院,那不是要丈夫的命嗎,江母一臉的焦急之色。
“沒錢?沒錢看什麼病!”青年醫生手伸了半天,見江翌絲毫沒有接過去的意思,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怒色,甩手把繳費單扔到江翌跟前,不耐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