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於想了片刻,道:“會不會是……樓蘭的人?”
眾人一愣。
是啊!司徒槿是在樓蘭不見的,如果真的不在匈奴,那他們下一個找尋的地方就該是樓蘭了。可是……當初樓蘭王他們也是見過的,他承諾過沒有見過司徒槿,那……
“對了,其實如果從樓蘭往西南,那邊還有烏孫,如果真的找不到人,也不妨去那裏找一找。烏孫經常有人販賣女奴,如果公主被人救下了,又沒有辦法證實自己的身份,說不定,就會被送去拍賣。”單於想了想,又補充。
拍賣!
眾人心中大駭。
不可能!不可以!堂堂祁胤的公主,從小受到眾人寵愛的司徒槿,她怎麼可以被人像是物品一樣的拍賣?
見眾人沒有說話,單於歎了口氣,道:“若是真的找不到,或許……公主她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吧!”如果真的找不到,那就剩下這唯一的理由了。
碧輝下意識的搖頭,道:“不!不會的!”司徒槿,那個自從認識以後,就一直和她作對的司徒槿,那個成日裏在皇宮中調皮搗亂的司徒槿,她怎麼可能會死?
碧輝緊緊地握著司徒楻的手,臉色刷的慘白。
司徒楻臉色也是極為難看,但是他畢竟是皇帝,當著眾人的麵,絕對不能失了身份,隻得僵硬道:“不管怎麼樣,還是多謝單於了。”
四下又是一片寂寞。眾人心中均是不好受,一旁的樹林裏突然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眾人回頭望去,竟是薛陌然帶著知了趕了過來。
知了滿臉淚痕的奔了過來,竟然忘記了尊卑之別,拉住碧輝的手,哭著道:“皇後娘娘!求求您,求您告訴知了,公主沒有死!”
不!她不相信。
當時公主明明還沉沉的熟睡,怎麼會才過了幾個月,她就會死了呢?
都是她!都是她害了公主!若是當初努哈蚩擄走的是公主,那公主就不會莫名其妙的客死異鄉了!
都是她的錯!都是她……
知了開始瘋狂的拍打自己的臉,眾人先是一愣,然後從黑暗中掠出一個人影,一把抱住知了,怒道:“你在做什麼?”
知了卻是充耳不聞,她隻是哭著喊著,撕心裂肺的樣子讓人看了心酸。
碧輝歎了口氣,上前一步,不理會努哈蚩殺人的眼光,“啪”的一巴掌打在知了的臉上,她看著知了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給我聽著!槿兒她沒有死!我絕對不相信她會死!”
知了茫然的看著碧輝,然後哭著道:“可是……如果當初不是……”
“這和你沒有關係。”碧輝搖搖頭,“這都是槿兒的命。既然她名該如此,就不是任何人能改變的。我們現在唯一能堅定地就是她還沒有死,而唯一能做的,”她看向努哈蚩,眼神堅定:“唯一能做的,就是上天下地,也要找到她。”
努哈蚩一愣,低頭看了看懷中的知了,道:“好,我放你們走。”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會為了懷中的小女人,做出這麼多不可能的事情?
碧輝滿意的點點頭,道:“我們自然是要走,不過……”她看向知了,道:“她……我也要帶走。”
努哈蚩身子一僵,冷冷道:“辦不到!”放他們走已經是他的極限了,金碧輝竟然還得寸進尺。
“你先聽我說完。”碧輝無奈,“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沒有耐心,你不能讓知了這樣沒名沒分的跟著你吧?難道你要她一輩子都做一個見不得人的小妾?”見努哈蚩的神色緩了緩,她急忙又道:“讓我帶她走,過段時間,我們祁胤願意和匈奴再次和親,隻不過這次送來的,是嫁給你的郡主,怎麼樣?”
努哈蚩看了看碧輝,又看了看懷中的知了,半晌才道:“你說的……可算數?”
“我金碧輝何時說話不算數了?”
努哈蚩不語,他看向碧輝身後的司徒楻,在看到司徒楻點頭以後,才道:“好,既然祁胤的皇後親自承諾了,那我也不能太小家子氣,隻是……希望你們不要食言,否者匈奴的勇士,必定會拚死一戰!”
碧輝點頭,然後回頭看向司徒楻,二人視線相對,不由得同時微微一笑。
至少……匈奴的事情算是圓滿落幕了。至於司徒槿……她深信,隻要她堅持下去,一定會找到她的。
隻不過……現在卻不是時候,現在他們,應該先回到祁胤,將所有的事情處理好才行。
不過……她金碧輝說過的事情,一定不會食言。
槿兒,不管你在哪裏,不管你怎麼樣了,終有一天,我都會找到你,帶你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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