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自然的禮物(4)(1 / 2)

小時候和院子裏的孩童玩遊戲,自己永遠想當贏家;我沒有接受失敗的勇氣和膽量,一旦麵臨失敗,便會毫無理性的暴跳如雷,或者垂頭喪氣。

這一切,父親都看在眼裏,他不會指責我,甚至也沒有刻意的糾正過我。父親用他無比的祥和、寬容,原諒了我所有的不可理喻。

等到稍稍懂事一點的時候,父親在我書法練習簿上寫下“寧靜致遠”四個字。我一筆一畫臨摹父親的字跡,心裏倒未必能確切把握這四個字的含意。

有一年二哥參加大學高考落榜,適逢父親因公到外地出差,他寫信回家勸慰二哥,也勉勵我們。

父親說:人生原本是苦樂3年,麵對失意的到來,我們惟有處之以寧靜、泰然。

父親說:所謂寧靜,並非輕易的妥協或放棄,而是全力以赴之後的心安理得;寧靜也並非無所事事,而是要你們麵對現實去接受一切生命的波瀾,在驚濤駭浪中能把穩自己方向,不受幹擾。

父親還在信裏告訴我們,不要那麼輕易被失敗擊倒,也不要隨便就被失敗激怒,因而自亂方陣。寧靜使你的心像一枚透明的晶體,你知道自己能力的極限,也了解造成自己失敗的原因。

我清楚記得,二哥看完信後那份豁然開朗的表情;我更明白這些年來,自己受這番話的影響,有多麼深遠。熟識的朋友都感覺出我的改變,真的不再像過去那麼心浮氣躁。

生活中時常遇到挫折和困惑,隻是我已經能夠用比較理性的態度來思索、解決一些問題,而非一味的報怨與逃避。在人生的各種坎坷中,我仍然期望自己是個“贏家”,但我也深知失敗不可避免,因為個人皆有其能力的極限,既無可強求,隻能盡自己最大能力了。

我常想,一個修養到家的人,其心胸必然寬廣,像無垠的宇宙,任白雲舒卷,明月來去。那可能是平庸如我輩所無可企盼的。但隻“寧靜”二字,已經令我今生受用無窮了。

6.天壤無限

親愛的哈伯德:

有一個朋友對愛默生說:“今晚世界就到末日了!”愛默生的回答是:“我依舊我行我素。”

這一段對話我最近又讀了一遍,我覺得這是我找到的麵對人生的最聰明的一種辦法。大家如果抱著這樣的哲學過日子,便能得到真的快樂。

愛默生揭破的奧秘,就是說在世上要圖真正的享受,一定要不存得失之心。假使做不到這樣,那麼我們會被一種患失的焦慮所阻隔,便不能真正享受一切了。

例如:假使我們太重視所有權,那麼我們對所享受的福利便會顧慮太多,就不能安然享受了;假便我們覺得青春消逝便不能生存,那麼在沒有過好日子以前便衰老了。假使我們認為沒有健康便不能生活,那麼小小的痛苦便會憂懼不已。隻有懂得人家不向我歡呼,我仍能快活,才真正能體會到掌聲雷動的快樂。最重要的是,即使我們要與所愛的人分手,我們一定要能自持,認為自己能活下去,也願意活下去。

以往我總認為在國外旅行,錢是最重要的。可是有一次我在意大利那不勒斯旅行,錢被人家搶走了。我起初以為在這樣言語不通,又沒有親友的異鄉,一定過不下去。後來我想起我仍強健,我還有拇指,我可以在公路上向人揮手示意,人家便會停下車來,讓我搭乘。

那一次在意大利的旅行應該是我生平最愉快的一次。人家讓我搭車,給我吃東西,使我對“人生至善”的信心重又恢複。結果我搭車到佛羅倫薩,美國國內的彙票也寄到了。

由此我再一次告訴你,要享受人生中的任何東西,就一定要明白:即使是失去了這些,我們仍可以快樂的活下去。

你的父親

阿爾伯特·哈伯德

(編譯者語)儒家認為死亡是自然生命的完成。儒家一方麵相信死亡與命運有關,另一方麵相信死亡與使命有關。所謂使命,即是人對於自己之所以成為一個人的自覺:人要知道自己為何而生、為何而死;就可以選擇某一理想,以成全其生命價值。當人一旦對死亡采取主動態度,就不再被動的被死亡攫獲,生命態度遂豁然開朗。

這種對死亡采取主動的態度,會使儒家對死亡有哪些看法呢?在他們看來,死亡是一種安息。荀子大略篇記載子貢曾覺疲倦,想遠離事君、事親、養妻、耕種等責任,孔子否定他的看法。孔子認為人隻要有一口氣在,就不能逃避責任,子貢因而歎道:“大哉死乎!君子息焉,小人休焉。”對君子來說,人一生拚命奮鬥,到死,終於可以安息了。曾子死前曾對他的弟子說,你們看看我的手,看看我的腳,是否都安好?這一生,我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到這時候才總算可以“免”了!這句話,充分了表露儒家信徒這一生為實踐其使命所付出的種種壓力,直到死亡,才算卸下“任重而道遠”的負擔。

孔子雖說過“未知生,焉知死”的話,但並不表示儒家就不談死亡。曾向孔子問及死亡的弟子是子路,子路是個魯莽好勇不善思考的人;孔子為了因材施教,便答以“未知生,焉知死”,不願跟他多談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