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工夫過後,易仁、陸思祺、淩秋煙三人已經來到廟門口。
門匾上寫著三個大字‘土地廟’,兩扇廟門大開。
“走吧,易師弟,淩師妹。”陸思祺當先邁過台階,進入廟裏。
淩秋煙攙扶著易仁緊隨而入。
土地廟裏的院子空無一物,隻有一棵粗大的老槐樹在左搖右擺,承受風吹雨打。
正前方乃是供奉著土地的正堂,整座院子裏隻有那一間廟堂,陸思祺當先走了進去。
易仁與淩秋煙也進入正堂,隨後關閉堂門,易仁最先看到的是正中部位供奉的兩位土地神:土地爺與土地婆。
兩位土地神神像皆是一副和藹老人模樣,兩人手中都拄著一根拐杖,但易仁微微皺眉,怎的兩位土地神身上結滿了蜘蛛網呢?而且一層厚厚的灰土遍布其上。
前麵的供桌上也是一層厚厚的灰塵,其上還有三個‘盤子印’,但是也布滿灰塵,隻不過灰塵的厚度沒有整個供桌上的灰塵厚,這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想而知,應當是這供桌上布滿一層灰塵後,有人來將三個盤子取走,這才形成了這樣的情景。
誰會要三個瓷盤子呢?除了常年來這裏祭拜的居民,易仁想不到會有其他人了,易仁並不了解這一座凡人國度其中的貧富百姓。
也許此國的百姓生活艱苦,貧窮到了一定程度呢?完全會有人將這三個供奉土地神的盤子順走,作為自家使用。
雖然這間屋子可能沒有凡人來上香了,但是還好這屋子夠堅固的,不漏雨,易仁想到。
“慢點。”淩秋煙輕聲在易仁耳邊說道,使易仁心中又生出一股燥熱之感。
嘶!易仁心中的燥熱之感又被劇烈疼痛衝散,現在的易仁不可謂不慘,體無完膚的,如果沒有療傷丹藥的話,不知何時才能恢複如初。
易仁終究還是單腿盤坐了下來,坐在淩秋煙從儲物戒指中取出的墊子上麵,另一隻腿耷拉在一旁不成規則的擺放著,淩秋煙也在易仁身旁就地打坐。
易仁看到眾多修行者的儲物法寶裏幾乎什麼都有,水、飯、墊子等等,他決定今後也要在儲物戒指中多裝一些生活用品之類的。
此時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雖說修行者無需夜裏休息,但是也需要恪守晝出夜伏的人類生存規則,畢竟沒人生來就是修行者,大家都需要經過一段凡人期間,才會開始修煉。
如果誰生下來就有著強大的實力,那不是人或者修行者,那是天地誕生的‘神’、‘靈’。
人,誕生下來的規則就是這樣。
即使是修行者,大多數都會保留最原本為人時候的生存規則,比如晝出夜伏,比如吃飯喝水,除了一些習性特殊喜歡夜晚出動的修行者,當然到了高等境界之後,眼中就沒有了日夜之分。
正所謂枯修百年,比不過人間十年。
這句話有著許多的意思,其中的一種便是人活十年經曆種種而記憶豐富,在洞中枯燥修煉百年即使達到長生也毫無趣意。
這其中的意思就是說明人知隻能活百年,所以每一件事都認真去記,修行者可活千年、萬年,沒哪件小事會去認真記的。
狂風依舊,暴雨如常,暴風將堂門撞開,雨滴衝進屋裏。
“昂軒,將門關上!”一片雨水差點吹到臉上,被戶千厘施法震散,睜開雙眼不耐煩的命令道。
“是!”爾昂軒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起身將堂門重新關閉,並且移來土地神麵前的供桌擋在門後,這才回到剛剛盤坐的位置上,接著忙活起來。
爾昂軒此時正在用不知哪來的一塊純白抹布,不停地擦拭手中的兩隻長筒靴鞋,兩隻長筒靴鞋通體白色,其上繡著數多道好看的黑色紋路,黑白相間,兩隻鞋子確實好看。
爾昂軒不停地上擦擦、下擦擦,仿佛永遠都擦不完一般,即使兩隻鞋子的鞋底都已經沒了一絲泥土,已經被他擦得一塵不染,爾昂軒依然還在賣力的擦拭著。
隻看戶千厘盤坐在玉墊子之上,麵前並沒有鞋子擺放,易仁不用猜都知道爾昂軒此時正在擦拭的兩隻鞋子,正是他主子戶千厘的。
眾弟子皆迎著暴雨走上山來,即使靈力將全身遮擋住,也不可能遮擋住鞋底板的,這導致眾弟子的鞋底都沾滿了濕滑的山泥。
包括易仁在內,都將雙腳之上的鞋子脫在一旁,免得一盤腿就被山泥沾滿全身。
真是忠心啊!易仁心中不知是嘲諷還是感歎一聲。
“昂軒,將兩隻大蟲烤了,給眾位吃點肉食。”戶千厘又命令道。
“是!”
爾昂軒立刻應下,站起身來先將手中那已經擦拭的一塵不染的長筒靴鞋,整齊的擺放在戶千厘麵前之處,隨後又搖手一變,從儲物法寶中取出了一個大大的燒烤架擺放在地麵。
然後爾昂軒又從儲物法寶中取出了各種不同的調料,擺放在地麵,隨即又拿出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赤紅色石頭,擺放在燒烤架下方,嘴中一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