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早就注定的死亡(2 / 2)

出發的前一天晚上,半夜因為睡不著就起身打算四處走走,愛麗絲的別墅奢華到了一定境界,我踩在不知道什麼材料做的地毯上,亦步亦趨的不知道該往哪走,目光所及之處的走廊牆壁上盡是一些不知道哪國大手的畫作,顏色要不就是太過豔麗要不就是太過陰暗,或許是我沒有什麼藝術細胞,總覺得這些畫在這樣的深夜欣賞起來實在不能算是一件多麼賞心悅目的事情。

拐到了記憶中通往天台的門想起吹吹風,卻發現已經有人先我一步。

宋津輕背對著我,盤腿坐在天台窗戶邊緣的位置上,而在那樣漫天星光下他的背影有種遺世獨立的孤獨感,我甚至都不敢上前去搭話,隻是愣在原地忘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直到他轉過頭來揮手示意我過去才緩過神來。站到宋津輕的身邊撐在窗台上才發現眼睛一時間有點適應不過來,眼前的黑暗一點一點延伸到不遠處的叢林中,尋覓無蹤的幻影不知道究竟是真實還是錯覺,偶爾有不知名的動物低鳴聲隨風飄來,但是空氣中卻充滿了清香讓人陶醉的氣息,我暗暗腹誹愛麗絲這家夥有夠知道享受的,沉默了好一會自己才忍不住開了口。

“之前在機場的時候,你說讓我逃,那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他的反應很快,就像是知道我會問這種問題還特地無數遍的做了回答一樣。我沒有說話低下頭去使勁盯著眼前雕刻精致的花紋,良久才聽見對方輕聲歎了口氣。“你是想從我這裏套出什麼信息嗎?”

“不是。”我輕笑著回答。“如果是世伊那種說一半不說一半的所謂隱情那我寧願不聽,省的給心裏添堵,我隻是睡不著來吹吹風而已。”

這次換他不說話了,抱起雙臂一副玩味的架勢,我順手拿過他旁邊還剩下半罐的啤酒喝了起來,氣氛很是微妙,意識到這一點的我自己覺得有些索然無味準備回房睡覺,轉身走開的時候聽到了宋津輕的一句像是自言自語的呢喃。

“如果沒有開始就好了。”

不確定自己是否聽錯當然也沒有去質問的意義,那個時候我不明白的是宋津輕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來說這種話的。

在前往赫拉的路途上,我一直都在仔仔細細的翻閱那本亞特蘭的日記,就怕漏過任何一個細節,世伊對它並沒有表示多大的興趣,在得知整本書都是關於皇家騎士團的訊息之後木然的喔了一聲就再沒碰過它了。相必之下如此謹慎的我終於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然而線索歸線索,然我更加在意的是皇家騎士團內部的各種製度,從這裏麵能夠得出的結論還不少,而有一個人在所有湊拚出來的信息中顯得尤為突出,名字是用以前的語言寫下來的所以我不認識,這個人在幾乎所有的會議、應酬以及不論大小緊要的各方勢力麵談中都處於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地步,大概應該就是那個第一****的左右手了,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個人後期就幾乎沒有再出現過了,雖然有簡單的記錄說是重新回到了愛彌爾,但我總覺得這不應該是真相,有太多無法言說的東西都無法用自身的感情來做表達,我也早已經體會到了離開並不等同於放棄。

而讓我會在這麼多人中把注意力放到這個人身上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在陳述後期他的離職這一點的時候旁邊用了一行文字作注解。

‘早已注定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