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大膽的丫頭!今日定叫你有來無回!”他臉“噌”地大赤,將手上一杆三叉戟一橫,退入陣中,“列陣!”
我冷眼看著他布出他最拿手的八元撒星陣,我一笑,又是地載陣,他大概已許久不用八元陣的其他變化了吧?而靈動多變的八元陣如果失去了機動變化,那就隻是一個普通的陣法而已。
“鮮於將軍,你率一萬兵馬由從左翼生門入,一直向西,從驚門出。”
“得令。”
“鮑協讓,你率一萬兵馬從景門入,一直向東,由休門出。”
“是。”
“李延亭,你率一萬兵馬從開門入,一直往南,由傷門出。”
“是。”
“刑儒輝,你率一萬兵馬從杜門入,一直往北,由死門出。記住,你這一路萬不可力戰,隻須直往北衝由死門出來就是了。”
“得令!”
“左梧,準你越權領一萬弓弩手,在行道兩旁布陣!”
“是。”
軍令一重重布下,前方將士已衝入邱禦幸的陣中廝殺。我直直地立在車中,望著邱禦幸的後營,那裏,不一刻便會起火吧?複仇之火!
眼前的戰局才打開,我方已士氣衝霄,卷入邱禦幸陣中的是一番淩雲的驚人氣勢,懾得邱禦幸的陣法一滯。四路兵馬貫穿了邱禦幸陣法的八個門戶,衝得那淩厲八元撒星陣有些鬆散起來。我一揚小金旗,已在兩旁設好架勢的左梧立時發箭,直往敵兵齊發過去。一時弓弩齊出的的聲音和著軍鼓隆隆,如兩股風暴會合一處,霎時卷地風起驚天勢,駭得邱禦幸的部隊更顯慌亂。外圍的兵卒已應聲而倒下了一大片。
我留神盯著前麵的陣法,隻要一有變動,我這方的兵士就要衝進去救援。邱禦幸畢竟是慣經沙場的,他一定會反擊。果然,不多時,敵軍的陣法已略略開始轉換,雖然顯得有些僵慢,但於陣中的四路軍卻還是有險。他重在左翼休門的變動,並緩緩開動景門、傷門……種種跡象顯是有意轉為蛇蟠陣,想要纏住我軍……如此左梧處是暫時不能有所作為了,得先撤下,否則恐會有傷我軍。
我朝那裏一望,果然,弓弩手射傷的多有我軍的士卒。我一皺眉,“舉藍旗。”
身後一小卒立時舉了藍旗揚開,那邊左梧一見,馬上就停下手。我盯著陣,邱禦幸的兵馬已漸漸將鮮於將軍、鮑協讓那兩支隊伍困住。得馬上救援才行。邱禦幸改使蛇蟠陣,那就說明他同時也放棄了撒星陣的長處。
我微微一笑,“副將陳律,你速率一萬兵馬由右翼的驚門處攻入,折向南往傷門而出。”
“是。”
“副將趙賓橫,你率一萬騎兵由生門入,一直向西,從休門出。”
“是。”
“參將曹化,你率一萬騎兵由景門入,配合鮮於將軍直攻陣中心的邱禦幸。”
“是。”
“一直往南,由傷門從杜門入,一直往北,遇上李延亭將軍,就配合他直取邱禦幸。”
“是。”
又四路兵馬衝入陣中,這一次以騎兵為主,以輕靈迅捷為優勢,正好可以抵住蛇蟠陣的纏打,以拐子馬取勝。而此時邱禦幸還未將陣法完全轉過來,各伍相互之間的默契配合也未打開,正是破邱禦幸的最好時機。
正在我軍大部與邱禦幸的軍隊膠住時,敵兵的營寨猛然一迭聲的巨響,火光衝天而起,呼喊聲由著熱浪夾以刺鼻的硝煙味震入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中。敵兵在這一瞬幾乎都停下了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