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第 42 章(2 / 3)

六爺的眼神淩厲,語出時已帶殺機,“這麼說,一切都是計劃在內的了。計誘我軍去攻豐得化,又在邱禦幸那裏埋下一手,還知道你二人所走的路線……”

沒錯。淩州的消息、邱禦幸那邊的消息就算不是假的,也至少有隱情在內。還有豐得化處的兵馬調度,邱禦幸的伏路攔截,使計拖住儒輝的兵馬。幾乎所有的行軍用兵都在預料之中,六爺也幾乎被困。可是,為什麼對於我卻沒有防備呢?為什麼隻調開儒輝,不讓他去救前平,卻不調開我,好讓六爺也難逃被困呢?對於我,他們竟似完全沒有算計在內,會嗎?可能嗎?

我仔細地想著,焦連塘去桓河,並不遠;而去前平豐崗,卻要遠得多了……等等,焦連塘去前平,那裏似乎聽說有一路伏兵,三千人馬的伏兵,不是小數目啊!那是勢在殲敵的伏兵……會是這樣嗎?用意居然是對付我的?虞靖有險,我不會不管,如果當時沒有六爺擋著,沒有探子回報,那麼這一路伏兵,是要得了我的命的。

這一次的陣仗居然隻對付了我和虞靖兩個!會嗎?可能嗎?隻對付我們兩個?會是誰呢?會是誰!他終於出手了,一出手就是如此狠計,一出手就要了虞靖的命!

真到那一刻,平瀾萬念俱灰,又還有什麼可怕?是呀,真到了這一刻,我還有什麼可怕的呢?還有什麼可怕!

從六爺那兒回到虞靖的帳中,我翻出虞靖藏起的一些信件,細細審看。虞靖查得很細,讓人不可思議的心細,依她的性子會涉及得這樣完備齊全嗎?幾乎各方各麵都搜集到,難道虞靖還有幫手麼?是誰?燕巧?可如果有燕巧暗中策劃,她不會對我一點風聲都不透。而不是燕巧,那又會是誰呢?會是另一個對諶鵲有戒心的人嗎?

“軍師,有一個淩州來的信差說要見您。”左梧在帳外稟報。

淩州來的?“叫他進來。”

我將手中的信件收好夾在軍圖下,抬起頭,帳簾掀起,進來一個非常麵生,年紀約莫三十出頭的人。他抱拳向我一禮,“小的見過軍師。”

我朝他點點頭,“你是從淩州來的?”

“是。”他抬起臉,朝身旁的左梧看了眼,又望住我,沒有再說下去。

“左梧,你先下去休息吧。”

左梧有些猶豫地朝來人看了眼,終於還是下去了。

“現在已無外人,你總可以說了吧?”

“是。小的是奉虞將軍的令在淩州查探的人。”

“虞靖……?”

“是。虞將軍還說,如果,如果她不在了,就叫小的直接聽令於軍師。”

如果她不在了……虞靖竟然料得那麼遠麼?她難道在出戰前就已料到會有今天嗎?她……

“軍師,小的這一次探得重大消息。”

我一震,連忙回神,“你說。”

“小的探得一個月前,諶先生曾與兩個行跡可疑的人有過來往。”

我眼一眯,行跡可疑?“可查得那兩人是什麼來頭?”

“是。一個是柳州府衙的師爺,叫丁奉軍,此人據說是國師常望月的一門遠房親威……”

這麼說,諶鵲與常望月有來往……他是想幹什麼呢?要與常望月約定什麼呢?莫非是虎州的十萬兵勇不成?難道說諶鵲居然想……

“另一個是一個叫蘭裘生的文士,他是神都的人,但卻和虎州榆城的太守有些交情。”

虎州榆城是豫王的地盤,那諶鵲與豫王、王上雙向來往,難道真是想除掉六爺?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還是說他本來就是王上或豫王的人?我閉目細想,又覺不對。聽那日諶鵲的口氣,不似對先爺六爺有什麼異心,而此次交兵,六爺幾乎可以說是有驚無險,絕無安全之虞。首先,此次是偷襲,必然隻是以主帥調開視線,所以六爺不會去打豐得化;再來,是邱禦幸,以他的實力,他設陣最多隻能困住六爺一時,而絕不敢真的拿住六爺。六爺何等聲望勢力,在這亂世中,他是唯一可以與王上、豫王相較的第三個勢力集團,沒有三分三,他邱禦幸敢吃也未必吃得下。相信以邱禦幸多年經曆,必定能看得到若真的拿了六爺的後果,不是群起而攻,就是三三兩兩的挑戰。而且豫王是不希望六爺現在就倒台的,一旦邱禦幸敢做,他就得承起豫王的壓力,憑他區區七八萬兵馬,怎麼敢?更何況我和儒輝的隊伍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