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還真是鬆柏之質,經霜彌茂呢!”她扁扁嘴,打開門。
鬆柏之質?我好氣又好笑,“這麼說你就是那個蒲柳之姿了?省省吧你,快去睡,快去睡!”
“喂,醒醒,醒醒!你怎麼又在這兒睡了?”
誰啊?我朦朧地睜開眼,一張超大的臉在麵前一橫,“醒過來啦!”
哇!我捂著耳朵猛地從桌上彈起,耳朵都被她叫聾了。
“你看看自己睡在哪兒了?”
要糟!我又在書房趴了一晚上,看著燕巧的臉黑了一半,我連忙想法子引開她的注意力。眼光掃啊掃的,終於看到了,是虞靖的信。“嗬嗬……嗬嗬……虞靖的信!虞靖的信……”
她淡掃一眼,並不動容,“她每天都來信,上次不是說隻率三千兵馬力擋強寇,已連敗瀘州三霸,整個瀘州已快克下大半麼?”
“呃……”我支吾著,老實說,昨晚看衍州的信件看得太晚,還來及拆虞靖的信呢。“這次準有好事了,說不定是已打下了瀘州了。”我連忙拆開信。
“……瀘州已定……”
“嗬嗬,還真的是呢!瀘州定了,定了!”我大叫,燕巧也上前與我一同看。四月十一,瀘州三霸左貴來降,隔日午時,分兵四路,全殲另外二霸。這中虞靖出謀劃策,軍功很高哪!
“看來虞靖已很得重用了,她都可以獨領三千衛士了。”燕巧輕笑,臉上有著欣喜。
“是啊!真是不錯呢!才這麼幾天,她已可以獨當一麵了。”前幾天她還與我在說三霸的攻防之策呢!
“咦?”燕巧輕輕一聲,惹得我也細看。
原來虞靖此次不但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也帶來一樁麻煩事。江尚孝據守淮川口不出,任憑百般****激將,總是堅守城池。
“麻煩!淮川口是個峽穀口子,易守難攻,若不能引他出戰,那必是僵持不下呀。”而如果僵持,江尚孝就有可能等到臨暨的姚磊夾攻六爺之軍。雖未必會敗,但隻要讓他們撈到一點便宜,對於六爺來說都是大大的不利。“得想個辦法把江尚孝引出來才好。”可怎麼引呢?他軟硬不吃,顯然是沒戳到他的痛處。可他的痛處在哪兒呢?
燕巧皺著眉在旁思索,“江尚孝,江尚孝……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到過呢。”
我頭也沒抬,“就是那個父親逃亡首山,生死未卜,他就憂戚在貌,居處飲食皆降低標準,以示守孝的江尚孝嘍!師傅曾經給我們當笑話說過……哎!等等!”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你想到什麼了?”燕巧緊張地盯著我。
我越想越好笑,朝燕巧勾了勾手指,“他那麼守孝道,我們就給他來個表彰好了,讓世人皆知其本色。”
“啊!你是說……”
“沒錯,給他製麵錦旗,就書‘試守孝子’好了。”我低頭悶笑,這個江尚孝,最是沽名釣譽,本是為顯孝道,誰料想其父未死,一翻弄巧成拙之下,反為世人所譏笑。不過他生平謹慎,除此之外,也實難找出其他的紕漏。
“嗬嗬,光憑這一點,準叫他氣得連牙都掉光。”燕巧趴在桌上大笑,顯然也覺得這件事可行。“就這麼辦,就這麼辦……”
我當下就提筆回信,江尚孝,這次就算不能引你出洞也要讓你麵子掛不下來。一旦能引他出戰,或許還能設計將姚磊也收了。不過這一點我就不便說了,六爺身邊有虞靖在,這些話她自己想到最好,就算想不到,也可以讓其他的謀士來說。諶鵲、宣霽,還有那個刑儒輝,可都不是泛泛之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