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笑,轉身想繞過她走去前院,但顯然我想放過她,她還不甘心被我放過呢!
“你站住!”
人的耐性有限,何況前院還有一場戲等著我去看呢!“墨荷姑娘,我沒有自以為是地去以為過什麼,你的擔心早了點。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她一把扯住我,拉到傷口,讓我疼得一個趔趄。“哼!都是一群不要臉的狐媚子!”
什麼?!我眼一眯,冷冷朝她看過去,“墨荷姑娘,請你說話幹淨點!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狐媚子你指的是誰?四位夫人是六爺名媒正娶的夫人,是主子,你一個小小的內務管事膽敢對夫人不敬?你好大的膽子!”
她明顯氣噎,但仍不甘心就此被我震住,硬是把頭一揚,“我就是大膽了你又能怎麼樣?我哥哥在軍中很受重用,連六爺都時常提起他……”
真夠硬氣的!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是麼?我都不知道一個丫環的親威竟可以幹涉六爺府中的家事了?什麼時候一個小兵的勢力居然也可以滲到府裏來了?”凡是六爺這種身份地位的莫不忌諱自己的府裏有外應,如今你可是撞上來的。
“你!你……”她指著我隻能抖啊抖的,卻也的確無話可說了。
我不想再耽擱,掠過她,仍去我原本要去的地方,但這個墨荷是不能讓她再呆在府裏了。
才轉至前院,就聽見府裏管下人的沈伯在罵人。
“你個臭丫頭,竟然偷主子的東西?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不止罵聲還有藤條打開皮肉的聲音,以及丫環痛苦的哀求聲。
我走上前,朝沈伯一福,“平瀾見過沈伯。”
一張四五十歲,顯得精明而圓滑的臉抬起向我看過來,“啊,是平瀾姑娘啊,你身子剛好,怎麼不多休息休息呀?”
“勞沈伯關心,平瀾前段日子已積下了不少事,再不去辦隻怕難逃六爺責罰了。”
“嗬嗬,也是,六爺將令牌給了姑娘,姑娘要操勞的事就少不了了。”
“沈伯這是在笑話我呢!”我笑笑,六爺那塊玉牌似乎權威很大呢!“啊,對了,這不是映畫姐姐麼?沈伯這是怎麼了?”
沈伯朝她狠狠瞪了一眼,“哼!沒出息的東西,居然偷主子的東西在外麵販賣……”
我笑著止住了沈伯再次要往丫環身上鞭下去的手,“哎!沈伯有話好好說嘛!這年才開個頭,何必生那麼大的氣?我瞧映畫姐姐也不是有心的,定是一時糊塗,您就饒她這一回可好?”
沈伯朝我看了一眼,“我也想饒她來著,可她偷的是秦夫人屋裏的兩對金鳳簪子,這近一千兩的價錢,我無法交待啊。”
“啊,這樣啊……”我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交到沈伯手裏,“沈伯啊,要不這樣,我這裏還有一千兩,您就多擔待點,饒她這一回吧。”見他猶豫,我又將早就備好的一隻盒子拿了出來,“對了,上次在銜上看到了一支煙杆,瞧沈伯就是個老爺氣派,也隻有這支煙杆才配得上您,您看中不中意?”
沈伯一打開盒子就呆住了,眼裏發出亮光來,一張嘴張開是再也合不攏了。“啊,有勞姑娘費心,這怎麼好意思?”
“沈伯如此照顧我,我哪裏是那麼忘恩負義之人?這兒還有一包煙絲。我是外行,也不知道好不好,如果不好,沈伯您不要見怪。”
沈伯樂得眉開眼笑,一個勁兒地說好。他小心將東西收好,又朝映畫瞪了眼,“這次看在平瀾姑娘的份上就饒你一回……平瀾姑娘出手大方,我記下了,日後有用得著我沈萬祥的地方盡管開口就是。”
“沈伯客氣了,不過一點小東西而已。”我笑笑,輕輕扶起已映畫,“如此平瀾就不打擾您了,先走一步。”
“姑娘好走。”
待回到偏院,我放開映畫,將剩下的一千兩銀票塞到她手上,“去把你娘和弟弟給救出來吧,五百兩還債,剩下的給他們安個家。”
她呆呆地朝我看了半晌,突然跪了下來,“姑娘大恩大德,映畫無以回報,這條命日後就是姑娘的了,有什麼事盡管吩咐映畫,映畫萬死不辭。”
我看著她抹著淚跪在腳邊,心裏微澀,“那次是誰讓你在粥裏放東西的?”拘緣房裏的人應該不會危害主子,定是有人指使或利誘或要脅。
她遲疑了下,終於咬了咬牙,附在耳邊念出了一個名字。
我冷笑,果然是她。“我不必你萬死不辭地報答我什麼,隻要你日後把那人吩咐你做的事都告訴我就行,還有……”我盯住她,“不要再做那種會危害到我重視的人的事,否則我決不會放過你!”
“映畫一定銘記姑娘今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