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住手。”枕霞陪同一名文士打扮的人走進後園。
我捂著臉,低頭退開。正主兒上場了,諒枕霞在六爺的手下麵前也不敢包庇自家妹妹。
“棲華,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姐,你沒看見,她們……”
“住口!”枕霞看了眼文士,一眼瞪掉了棲華接下去的話,又轉過身對著我們道,“對不起,舍妹無知,請三位不要……”
枕霞在看到我放下捂著臉的手後就閉了嘴,秀眉鎖得緊緊的,“棲華,是你動的手?”
“我,我……”
“啪啪”枕霞下手毫不留情。棲華粉嫩的臉上立刻腫起指印,應該不會比我好。
“下去。”
“是。”棲華連手也不敢撫上臉,咬了咬唇就退出後園。
枕霞走到我麵前,“舍妹不知輕重,望……”
我連忙截住她的話,“大管事言重了,是我們沒有按時將這堆柴在昨天劈完,棲華姑娘要罰也是應該的。”
枕霞與那文士朝半屋子的柴堆看了過去,枕霞的臉色更黑了,想要說什麼,卻被那文士搶先一步。
他溫和地看了看我們三個,問,“三位也是水先生的弟子吧?”
“是。”虞靖應道。
我有些心虛,慢慢不著痕跡地移到燕巧身後。其實我會揪著棲華的事不放,就是怕他開口。因為,他代表著六爺的意思,也代表著真正的麻煩。
“敝姓宣名霽,非常仰慕水先生才華。這一次便是從他那裏過來。”
哦?我心中一動。師傅對他說了什麼?依師傅近十年來的清靜生活,會是什麼樣的人才會找他?又是什麼樣的人才找得著他?
虞靖、燕巧很是開心,“師傅他老人家好麼麼?”
“好。水先生寄情山野,‘目送歸鴻。手揮五弦。’真乃第一豁達人也。”宣霽笑笑,“啊,這次拜會先生,他還特意提到了三位,虞靖姑娘,平瀾姑娘,燕巧姑娘。不知三位過得怎麼樣,令他好生記掛。”
我看著他深邃的眼,恐怕不是那麼回事吧?依師傅的心性,他不會對一個才見過一兩麵的人說這些,要傳個話也不會用如此聰明,一點就通的人。除非……是有什麼安排,或者,這根本就是六爺的意思。
宣霽見我們不說話,又笑了笑,接著道,“我回程時向六爺稟明了此事,六爺說正想見見幾位,我也想來拜會一下水先生的弟子,所以就讓枕霞姑娘代為引見。”
果然,我暗歎一口氣,聽虞靖回道:“讓先生見笑了。”
枕霞見宣霽道明了來意,忙道,“幾位是六爺的人,是我疏忽了,讓舍妹胡鬧到這個地步,三位先去,我回頭一定好好教訓她。”
“三位請。”宣霽好風度地站在一旁。
唉,事到如今,也隻好硬著頭皮跟著走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