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綰自小便在錦衣玉食中長大,她絕對沒有因為在錦衣玉食中長大,便對窮苦生活抱有很新鮮,很好奇,甚至很感同身受,想去體驗一把的想法。
這裏,到處野草叢生,雖然還是下雪的季節,但是一邊積水裏的蚊蟲也不少,走過的地方,是不是跳出癩蛤蟆,蜥蜴等。兵器架早就腐朽不堪,零落灑在一邊。不遠處的兵營房,早就沒人住,也沒人修葺,破爛如鬼屋。他們三人走在邊上說話,都能聽到自己的回音,甚至恐怖。但是宋徙卻對這裏由著很深厚的感情,認為卿綰也會明白,於是每逮著一個地方,便在那裏詳盡說明。
宋徙和宋漾都是武人出身,多走幾步多說寫話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卿綰就不一樣了,如今她身邊沒有婢女,卻要跟著兩個大男人一起走,要不是她高傲死要麵子活受罪的性子,早鞋襪一拖,揉著起血泡的腳罷工不幹。
她的退讓和忍耐,自然沒有喚起兩個不懂情感的人,看著卿綰的笑臉,還以為她同樣也很歡喜。
幸好到了最後,出來時,卿綰還算沒累死,剩下半條人命。
宋徙似乎意猶未盡,笑著看著卿綰說道:“走了這麼大半天,你也累了,讓三兒送你回去吧,我去會會老朋友。”
“卿綰恭送爹。”卿綰就算累得暈倒,一些禮儀去不會忘記。
不過,等她一上馬車,確定這裏沒有其他人以外,就不顧任何形象的倒在馬車上,還脫了鞋子,在那裏痛苦地揉腳。不過,馬車裏沒有其他人,說的是不能被其他人看到的人,宋漾自然不算在其內。
宋漾擦剛坐上來,便看到她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好奇問道:“你當真那麼累?”
卿綰白了他一眼,憤恨說道:“你們這是坐著不知道彎腰疼,有本事一晚上時間,我和你比繡香囊,看你會不會也像我這樣哀叫連連。”卿綰對於自己如今的樣子,一點都不覺得有多害羞,她是真的累死了,要知道從出生到現在,她可是沒幹過粗重活。
宋漾坐在邊上,示意馬車行駛起來,撩開車窗外麵,又回頭笑著說道:“天色還早,去走走吧,難得你的丫婢們,一個都不在身邊。”
後麵的那句話,讓卿綰的蛾眉挑了一下,她把這句話當成了是挑釁。什麼叫做,難得你的亞閉門都不在身邊,敢情平時宋漾覺得她不好惹,是那些丫婢們的功勞?她冷笑一聲,回道:“既然宋三少爺開了口,我自然是要奉陪的,天地下似乎還沒有什麼地方,是本公主不敢去的。”
“很好。”宋漾眯起眼簾,似乎對卿綰會有這樣的回答,感到胸有成竹。都是一類人,他可以說,太了解如今的卿綰。
卿綰到底是沒有太顧及宋漾,揉完腳,幾乎就是整個人倒在馬車上,隻沒差呼呼大睡起來。宋漾雖然見過她幾次大大咧咧的樣子,但是她通常表現出來的都是很端莊的樣子,如今這般模樣,還真算少見。
“你這樣子躺著,也太沒規矩了點,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成年男子,也不怕我會對你怎麼樣麼?”
卿綰聞言,抬起頭來看著宋漾在那裏笑,想也沒想直接說道:“我料你也不敢,要不是這十個月的日子,也不會過的那麼清幽。”
“我怎麼聽你的話,好像埋怨我一直無所事呢?”宋漾的語氣裏,帶了更多言不明的東西在裏麵。
而卿綰,好像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愣了一下也沒有接話說下去。她躲開宋漾的目光,低下頭去,假裝睡覺。在最近的相處裏,她幾乎都要忘記,眼前的男子,是她的夫君,是她曾經喜歡上的人,這些那麼重要的事,她幾乎都要忘幹淨,是真的忘記了,還是刻意想要忘記,連她自己都說不清。
見到卿綰不再搭理他,宋漾坐在那裏,回想著自己是不是又說錯了什麼。自小,他接觸的女子便不多,也不曉得如何讀懂她們的心思,多有說出話,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以前,他不懂林玉徵的額柔情,氣得那麼溫婉的林玉徵都在一邊跺腳,他也隻是一笑而過,覺得是林玉徵自己來到他麵前說話,自己生氣自己跺腳,與他並沒有多大的關係,所以也就不放在心上。
但是,卿綰的悶氣,似乎也變成了他的悶氣,一同鬱結在心裏,散不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