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就是那碗糯米桂花粥,買通了秦歌月的對她的信任,還可能是她病弱的模樣,惹到了秦歌月心底的憐惜,但秦歌月從不認為自己是個有善心的人。
“臣妾會謹記娘娘的話。”柳夏之笑語盈盈,一顰一笑,盡是大家閨秀風範。
一旁的宇文穎摸爬滾打於京城貴族圈子這麼多年,自然不可能看著柳夏之白白搶風頭,也盈盈開口:“是啊,娘娘一定要注意身子,娘娘身子康健是我澤藺國的福氣,前幾日父王偶得了一株千年靈芝,對身子是大補的,待會臣妹去找父王要了來,給娘娘補補身子。”
“那就多謝郡主了。”秦歌月麵帶微笑的回敬,不加粉黛,不著珠翠,臉上的蒼白將眉峰之間的戾氣消磨,卻更將眉眼的魅惑顯現了出來,“郡主也到了嫁娶的年紀,本宮得閑一定為郡主尋一個好郎君。”
宇文穎臉上的笑意僵住,隨即低頭做了嬌羞態,模樣倒也真是個粉麵含春的少女,“這件事但憑皇上,皇貴妃還有父王母妃做主。”
秦歌月一臉的認真,心裏卻是暗爽,當時在烏申巷,在她秦歌月的宅子裏,她宇文穎竟然敢給她秦歌月擺譜,今天秦歌月就要讓她知道她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在場的所有人,不論是宮女太監還是宇文元嘉和柳夏之,都知道當年宇文厲想要把宇文穎塞給楚語橋,楚語橋卻不稀罕,而秦歌月曾經卻是楚語橋的女人,如今秦歌月又拿著她的婚事說話,分明就是在打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的臉。
強行按捺著胸口的起伏,宇文穎心裏氣,但無奈隻能低頭咬牙忍著。
宇文元嘉不好就這樣看著宇文穎吃癟,畢竟現在三方局麵關係僵硬,宇文厲雖然不可能因為這件事而有大動作,但還是維持平和的狀態為好。
“好了,你就不要瞎操心了,還是先養好自己的身子再說。”宇文元嘉的話語中稍微摻雜著責備,但嘴角的笑意卻暖暖的,他轉頭看向宇文穎:“穎兒你放心便是,皇兄一定會為你尋一門良緣。”
宇文穎點了點頭,宇文元嘉親自出麵來解圍,她自然分的出輕重,雖然心中不忿,但當下臉色就柔和了許多。
“多謝皇兄。”
宇文元嘉伸出手,輕拍宇文穎的肩膀,而後抬眼看向柳夏之,目光在二人之間徘徊,溫和地說:“皇貴妃什麼沒有什麼大礙,你們的好意到了,朕心甚慰,隻是皇貴妃還需要靜養,若無其他事,就退下吧。”
柳夏之和宇文穎互望一眼,便齊齊從座子上站起,福身行禮,“臣妹,臣妾告退。”
宇文元嘉輕輕點頭,二人便轉身離去,頭上的珠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相互碰撞發出叮鈴的聲響,如同泉水擊石,甚是悅耳。
宇文穎在前,柳夏之在後,緞麵錦鞋邁過門檻,驚鴻殿外的陽光刺眼,柳夏之抬起左手遮在眼前,“菡瑤郡主留步。”
宇文元嘉貼心地為秦歌月整理了下蓋在她身上的薄被,他低著頭,眼睛一眨一眨的,纖長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羽翼,蒼白的臉色將他的唇色襯得更為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