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轉涼,一轉眼就到了入秋時分。
黎子安一早起來發現竟然刮起了風,不過風倒不是很大,她覺得沒有什麼,就隻帶了一件薄外套出門了,可當騎著自行車到半路,大風刮起的揚塵吹得她幾乎睜不開眼時,黎子安就後悔了。
“這是什麼鬼天氣啊,明明昨天還好好的,不冷不熱,可今天怎麼就變成這樣了?”黎子安隻能快行到一個橋墩避風,小心地揉著眼睛。
“……看這邊的雲,好像不太妙啊。”
等她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卻看見眼前天際烏雲滾滾,如大軍壓城,幾乎在極短的時間內就陰暗了一方天地,呼嘯的風更是為它添了一股氣勢。
“剛才還沒有那麼多烏雲的,不會是要下雨吧?”
然而這還真被她說中了,隻見前方嘩啦啦的下起雨來,而且雨勢極快的向她所在的地方蔓延。
還不到半分鍾,烏雲已經漫過了她的頭頂,瓢潑大雨也隨之而來。
因為風太大,沒有辦法開傘,黎子安隻能後退兩步,貼近橋墩避雨,但不可避免的還是有飛濺的雨水落到到她的衣服上,那件薄外套並不防水,很快就濕透了,涼意滲到黎子安的手臂上,她身體一抖,猛地打了一個寒戰。
“天呐……早知道我就不出來了,現在還被困在這裏寸步難行,真是糟糕透了!”即便是很冷,黎子安還是拉緊了外套,自我催眠我不冷我不冷我不冷……
“難道我在這裏等到雨停嗎?可看這雲,要停可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啊……”
暴雨越下越大,仿佛形成了一道簾幕,視線範圍不超過五米,天地之間都隻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在這雨幕中,那橋墩也隱隱不可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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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區,一座以黃、橙為主色調的的歐式建築遠看去奢華漂亮,大大的落地窗透出溫暖了黃色燈光,即使有雨幕的遮擋也能看得清楚。
窗外的大風和暴雨,寒冷和愁苦也的確影響不到室內,甚至連唰唰的雨聲,在室內也低不可聞。
然而這裏卻不像想象的那樣平靜。
“哐當——”一道瓷器砸碎的聲音響起。
門外統一著裝的兩個女仆焦急地在門外走動,她們想去敲房門,卻有所顧忌而不敢行動。
“哎,你說是誰惹了小姐,讓她生那麼大的氣呀?”其中一個女仆問另一個女仆。
“誰知道啊,從早上收到的封信開始,小姐就不正常了。比上次老爺和夫人沒有回來陪她度假的火氣還要大呢,我們都不敢敲門。”另一個女仆皺眉回答。
“是啊是啊,都那麼久了還沒有消氣,得砸了多少東西啊,這都是錢啊,想想我都心疼!”
“得了吧,心疼有什麼用?再心疼也不是你的!”
“我也就是說說……”
“怎麼回事?”焦急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女仆看到來人之後都恭敬的站好:“林管家。”
趕來的人正是這一家人的私人管家。林管家已經有五十多歲了,但精神十足,看上去隻有四十多歲的樣子,不過現在他的形象可不太好。
衣服都沾上了水跡不說,特別是兩隻衣袖和褲腳更是濕透了,打了發膠的頭發更像是濕透了一樣,小步快跑過來時還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