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在人不在器爾自體悟(1 / 2)

上回我們說到周晴在萬奇院落裏瘋狂看書填充了些修道常識,劉金子也在旁解說指點。到了第三日劉金子說了句:“徒兒在此好生修煉,切莫惹是生非,為師要回仙界山門了。”便要開溜。周晴趕忙拉住劉金子,苦著臉說道:“徒兒雖已得師叔祖劍訣法袍相授,但是卻無一趁手的兵刃。我萬奇門千年大派,按輩分算,這茅山派小輩一多半要喊我師祖,您看我這一身像樣的行頭都湊不齊,豈不是難顯我派威名了。再說徒兒雖然是一貫老實本分,從不惹事,但萬一麻煩自己找上門,徒兒連個招架之力都沒有。”

老摳劉金子聽了也覺得有理,當下讓周晴在原地等候,飛身去了二茅峰,說要取些行頭。

不過一刻鍾,劉金子就回來了,隨手扔給周晴三樣東西:一把木質劍、一根木棍、兩根木針。又道:“這便是我派神兵名曰:萬奇碧木神劍、碧木神棍、碧木神針,原版可都是七階的神器。”周晴摸在手裏還沒仔細看,正要問劉金子自己這套家當算是幾階,那邊劉老道已經喊上獅虎兩位護駕,飛身上天了雲端,直朝仙界而去。“在人不在器,爾自體悟!”遠遠傳來劉老道頗有哲理的囑咐。

周晴在下方仔細把玩著新到手的神兵,隻覺劍身光滑圓潤,還隱隱透著淡淡的木香,試著引導法力灌注在劍上,那劍便有淡淡青色光華流轉,隨手舞動幾下還挺順手。然後又去鑒賞那神棍,“等等,這裏怎麼有塊褐色的圓斑?”正自得意之下,周晴才發現那碧木神棍的棍頭上有一處頗為不和諧的圓斑,再試著把這套神兵組合擺成十字形狀:“我擦,這不就是個大樹杈麼,老頭居然去柴房就地取材搓了一套玩具忽悠我,欺人太甚啊!”還好這也是金仙手法搓的,賣相還不錯,周晴對敵從來都是三分武藝七分忽悠,到時也能用的上。

回屋又仔細研究了一番道書,周晴就有了如下一番計劃作為:

煉體:這修道第一步呢就是煉體,按周晴的理解呢,就是自虐,比如之前被劉老道領著徒步行了800裏路。但這還遠遠不夠,周晴現在的筋骨強度還比不上張布那樣的凡界一流武將。周晴向來是個理性主義者,什麼對著鐵砂練拳頭對著磚頭練額頭這種白白自虐的事情自然不會做,隻是每日一大早去執事堂領了三人份的挑水活計,然後光著膀子,掄起碧木神棍,串上一排水桶,奔跑著來往於泉水和廚房之間,灌滿三十缸水才罷手回到院落修習《萬奇真經》,用法力滋養肉身。一個月後周晴又將碧木神棍稍稍祭煉,使之可以伸縮自如,去執事堂領了十人份的活計,棍子變長串上更多的木桶,宛若人肉運水機,期間更是氣喘如牛,揮汗如雨。到了半夜子時,周晴又去山上偏僻的泉池,抱了石頭坐於水底,如此自虐一是要借那水壓冷激強健皮膚、洗滌汙濁二是閉氣無忘狀態之下利於修習《清心物我兩相忘》法訣。煉體除了能幫助修道之人鍛煉脛骨之外,其實另一種程度上也鍛煉了人的心性,作為修道的基礎,這不可能一蹴而就,是人意誌和時間的較量。

練劍:雖然周晴有那飛機一般的“道統劍訣”,體內也有本門師叔祖留下的劍氣種子,但問題是自己武學功底基本為零,要是直接練那道統劍訣,搞不好到時飛劍使將出去,一個不留神失控,調轉180度回來取了自己的首級那就悲劇了。想想往日地球世界裏u2火箭、灣灣軍演什麼的倒轉烏龍,周晴心裏這點b數還有的,於是老老實實的去茅山派“圖書館”順了幾本粗淺的凡間武學典籍,比如練劍的《茅山養氣劍訣》、使棍的《茅山如意棍法》、暗器傷人的《茅山黑心決》。要說周晴也是頗為用功(被動)的人啊,此後兩月整日悶在茅山派後山練習武藝。說詳細點就是拿那滿山的樹木發氣,刺、挑、砍、劈無所不用,那縮水版的碧木神劍雖然看似無甚鋒芒,但在周晴法力灌輸之下威力也著實不凡,隨手用力一劈,尺餘粗細的樹木便斷為兩截。兩月來周晴劍法已然是練得超脫書本,路子是越來越野,凡是所過之處,花草樹木有若狗啃。往往一下午就能砍出10人份的柴火拿去交差,一月就能掙來五兩的工錢,搞得執事堂的胖道人頗為心疼,心疼那茅山的風景。不過論輩分算,執事道長(“汝陽真人”)還得喊周晴一聲“師叔”,心中再有萬般鄙視,也隻能對周晴客客氣氣的。

別說被汝陽真人鄙視,周晴自個兒也覺得幹這砍柴的活計太掉價,是的,不夠掙錢。練了兩月自認為基礎劍法紮實之後,周晴便盤算著幹點其他的煉體活計。這茅山派周邊都是繁華富庶之地,百姓衣食足了,自然就有空有財去信仰神佛,所以茅山派香火鼎盛,每逢佳節吉日上山來的信眾那是海了去了。這人多了需求也就自然大,而茅山山上也至多出產些茶葉菜蔬、竹木製品,其他諸如米麵油鹽、香燭紙錢、鐵銅器具都要下山采買,平時全靠周邊一些信道的挑夫或者門內雜役弟子來往運送,別說自家使用不便,連帶著那些上山來的香客也多有抱怨此間物價騰貴。周晴是個大好人啊,自然不能放過如此商機,自第四月起就開始從山腳下小鎮裏購買貨物往山頂運,交由茅山派“師侄”發賣,利潤五五分賬。起先周晴還算斯文,一擔才一百來斤,腳步輕快,上山下山如飛,過往百姓也隻道是新了個勤快的挑夫。後來周晴覺得效率太低,就開始不斷加碼,到了月底,喪心病況的周晴背上貨物已然如同小山一般,眾人驚歎之下,便有好事之人去打聽,那些被問的茅山弟子隻說周晴是同道師祖,自個兒小輩不好妄加議論。於是勤快的周晴就成了茅山一景(奇),上山下山之間,每每就有香客們的各種恭維:“道長年紀輕輕就如此修為了得!”周晴:“不年輕了啊,我混元道人轉眼出道已有三十餘年了。”更有那向往修道的俗家居士:“師叔祖修為高深,如今還是一副年輕模樣,我等弟子才不過六十餘歲已然風燭殘年,垂垂老矣!”說著還抹抹眼淚。周晴:“誒,我才出道三十餘年哪能當的起師叔祖的稱呼。老先生也莫要自哀,您此生雖然修道無望,但也習了不少茅山養生術,老態已顯又有什麼好傷心的,需知蠟燭燒的緩慢才能長久啊。”……“真是行行出狀元,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覺得搬磚這個行當如此有前途!”周晴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