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自己都拯救不了。
範無救的殘忍與冷漠,徹底擊潰她心中最後一絲幻想,就像一個離了家,尋找不到父母懷抱的孩子。沈夢平生第一次感覺這樣痛苦和悲涼。
千裏之外的家中。範玲玲愁眉苦臉對沈岸說道:“徐嬌嬌打電話過來了,說沈夢昨晚出去了,一夜未歸,聯係不上。她怕沈夢出了什麼意外。”
沈岸坐在沙發上,同樣神情凝重,可他想了很久,還是搖搖頭道:“咱女兒和普通人不一樣。她應該有自己的事,就算遇到什麼困難。也能靠自己和朋友們度過難關。”
“可夢夢才十六歲啊。”範玲玲有些無奈說道,對於一個十六歲的孩子,這樣不管不顧,放之任之,真的好嗎?
沈岸站起身來,將妻子攬入懷中,深情款款說道:“相信她吧,就像相信第一個範逸山一樣,他們都是做大事的人,我們能做的,隻有為他們祈禱。”
“嗯。”範玲玲重重點頭,對於丈夫的話,她從來深信不疑。
西昆侖中,朝霞布滿了東方天空,百花盛開,蜂飛蝶舞,一派燦爛春光景象。仙鶴展翅,在天上盤旋,麋鹿成群,安靜在地麵吃草。
這個時候,一個腦袋從花叢中探出頭來,她謹慎地看向四周,發現沒人,這才小心翼翼,衝後麵喊道:“這裏沒人,我們繼續前進。”
這句話音剛落,兩個女孩兒從花叢中走了出來,躡手躡腳,向前走去。
此時沈夢,仍然在閨房裏坐著,沒有動彈的意思。事到如今,她總算明白了古人所說的懶起畫峨眉,弄妝梳洗遲,是一種怎樣的生無可戀和心如死灰。哀莫大於心死,而她現在感覺,自己已經心死。
直到日上三竿,她這才想起出去轉轉,雖然生無可戀,可難得來了西昆侖,麵對如此美景,還是值得去看看的。
可她卻遭受到了阻攔,還沒出門,那狐妖便攔在門前,語氣冷冷說道:“對不起,你不能出去。”
沈夢皺了一下眉頭:“為什麼?”
狐妖冷笑一聲,神色之中,帶了很多不屑:“你難道還沒認清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是個俘虜,怎麼能隨意走動?還把自己當被人寵的大小姐呢!這裏可沒人慣著你!”
沈夢有些莫名其妙,這隻狐妖吃槍藥了麼?怎麼莫名其妙的就開始擠兌自己?
心情不好的沈夢,可沒興致和她吵架,既然不讓出去,那就不出去好了。反正對於自己來說,其實哪裏都是一樣的,根本不存在什麼區別。
沈夢有心回避,狐妖卻不想就這麼放過她,她上下打量沈夢兩眼,腔調古怪的說道:“沒胸沒屁股,長得也一般般,還以為冥王會為了你怎樣?你這樣的,就算給他提鞋都不配!”
沈夢眉頭深深皺起,她無法理解自己做錯什麼,為什麼這隻狐妖,好像逮著她就不放了。
沈夢並不想和她一般計較,強行裝作聽不到,轉身回到房間。
誰料,狐妖索性跟了進來,繼續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說道:“人嘛,就要看清自己的身份。你說你算個什麼?白無常,嗬嗬,冥界最普通,最爛俗,最常見和最沒特點的鬼差。是最下賤的底層。這種身份,也想高攀,認為自己配得上冥王?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異想天開!”
沈夢赫然回過頭來,她真的覺得很奇怪,自己到底做錯什麼,要讓人這麼擠兌?憑什麼一個不認識的人,卻跑上來跟她說三道四,不停說些稀奇古怪,讓人聽了意味莫名的話?
不過,這並不影響沈夢反擊。隻見她揚揚嘴角,微微冷笑說道:“你說的那個冥王,是範無救吧!那就很抱歉了,範無救當冥王之前,也是鬼差,他的職位是黑無常,和我一組。”
“啊?你說什麼?”狐妖聽完沈夢的話,愣愣說道:“你說冥王大人,是從最普通的無常晉級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