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本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有些無話可說，對於這種偏執狂一般的行為，她知道，靠自己這張口是無法勸說的，既然如此，還不如問些有用的事情。
“範無救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好像一直沒說。”
鳳九笑道：“不好意思，說的太嗨，忘記了。範無救？其實我和他也算無怨無仇吧。可他是新任冥王，我們之間就必須有個了斷。榮通過一些眼線觀察，我發現他對你挺在乎的。於是讓人給他帶話。說如果想保你安全，那就來我西昆侖接受軟禁。他為難很久，最後還是答應了。”
沈夢聽到這裏，隻覺得又感動，又好笑，她搖搖頭，哭笑不得的說道：“範無救這貨傻麼？難道不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世界都毀滅了，我還能幸存？”
鳳九點點頭道：“你能幸存啊，你是陽間白無常，是入了冥界正職的，隻要他想保你，你就不會遭到危險。這也是我和範無救約定的底線。保證你的安全。當然了，我們所謂的約定，其實是一種契約還差不多，完全都是不得已立下，不得已要遵守的。為了確定你確實沒威脅性，我還派人偷偷觀察過你。”
沈夢點點頭，她自然記得那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人。為了這個事情，她這才發現範無救的古怪，也才有了西昆侖之行。
這個時候，隻聽鳳九繼續說道：“根據反饋的結果，你的確是個沒什麼特點的小女孩，就像範無救告訴我的一樣，毫無長處，根本不用放在心上。那時我放下心來，就和他達成了所謂的互不幹涉約定。事情塵埃落定之前，他不出昆侖，也不和你聯係。而我們西昆侖，則不能對你動手。”
事已至此，沈夢徹底知道，範無救究竟為自己做了什麼，如此極力維護自己，甚至不惜放棄善惡觀念，不惜放下他引以為傲的自尊，不惜被人強迫簽訂什麼契約。範無救在這件事上的犧牲，遠遠比表麵看上去要多。
沈夢感覺有些哽咽，鼻子酸酸的，這種付出，這種犧牲，對她的衝擊力實在太大了。她和範無救相處很久，自然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自私，任性，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不能自拔。沒想到如今危急時刻卻渾然不顧自己，全都在為自己考慮。為了自己的安全，費盡心機也在所不惜。如此行為，讓她感動得幾乎要哭出來。
真是傻傻的一個人，如此作為，真的值得嗎？為了自己這樣子做。
難道，真的像別人說的一樣，他喜歡自己？
不不不，不可能的，自己有什麼優點，能讓人家這樣喜歡？
在沈夢看來，還是秦媚這種各方麵都很優秀的完美女子，才比較符合做範無救的妻子。他們隻是理念不同，又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而秦媚又好像是那麼喜歡範無救。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像自己這樣的麼？在一旁看看不就好了？
沈夢是這麼想的，於是在危急關頭，舍命救了已經不再和遠古冥王一個陣營的秦媚，她那時心裏想的是，如果範無救沒事兒的話，就能和秦媚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