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俗見對方張口一吐,一道烏光飛出,不知怎麼的,心神一陣不安,仿佛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然而不等他反應過來,那烏光就已經漂浮在頭頂上方一丈高的地方。
烏光並未靜止不動,而是不停的旋轉,在上方以半丈長的半徑,做一個圓形飛繞動作。
這個行為讓張俗心裏凜然,覺得事有不妙。
正當他準備再次施展法器時候,那道一直旋轉的烏光,驟然停了下來,
張俗抬頭一看,才辨清對方的模樣,居然是一個圓形的烏黑剛鐲。
羅奉見烏剛鐲停止了轉動,臉上露出興奮神態,連忙打出一道法訣,同時嘴裏大喝一聲,“長。”
他的話語剛落,就看到那烏剛鐲一下子光芒大盛,接著從其表麵以向下的方向,竄出一道一丈長直徑的烏光幕。
“落。”
見那光幕出現之後,羅奉更不遲疑,嘴裏急呼一聲。
接著就看到那烏剛鐲一陣顫動,發出嗡嗡的響音,然後烏光一落,竟然直筒似的落了下來,朝著張俗身子落下。
張俗不能的感覺到不妙,想要動身時,卻發現雙腳驀地一重,居然抬不起來,這時他低頭一看,居然有數十道綠色的藤蔓,不知從何時起,將他的雙腳束縛住了。
這一來一回,他根本沒有時間躲避,一道烏光落下,直挺挺的將他雙手扣住,而後烏剛鐲落到其腰部,將其雙臂緊緊的捆綁在兩側,動彈不得。
張俗見此物捆住了自己,心中駭然,卻是不停的施展法力,想要脫困。
然而一陣晃動之後,他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動,這烏剛鐲都是死死的束縛在他的皮膚之上。
見此狀,羅奉哈哈大笑,心中得意至極。
“閣下還是不要反抗了,我這個烏剛鐲可是一件高級法器,除非你是練氣九層的高手,否則的話,一旦被束縛捆綁住,根本脫身不得。”
羅奉見張俗被烏剛鐲製服了,心裏一片暢快,邁著步子就朝著他走來。
同時他雙手再次一打法印,又是十道綠色藤蔓從地上冒出,粗壯的藤蔓將張俗的雙腳再次捆住。
他的靈根木屬性偏多,因此對於木屬性的功法是十分熟練,剛才在鬥法期間,他悄悄的放出一點法力,鑽入大地,然後偷偷地潛伏在張俗的雙腳邊,等到了關鍵時刻,那些藤蔓一下子湧現出來,打了張俗一個措手不及。
見羅奉朝自己走來,在離自己還有兩丈遠的地方時,張俗臉上的神情再次恢複常態,剛才的驚駭神態,也都消失不見了。
似乎他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此時的狀態。
“嗯?”羅奉有些不解,但轉念一想,卻是繞著張俗轉了一圈,無論從哪個方向看,張俗都已經被束縛住了,不可能會有反擊的手段。
“閣下,對於生死真的如此看開?”
羅奉見已經萬無一失了,饒有興趣的問道。
張俗搖搖頭,並未說話。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羅某手下無情。”說完,羅奉正要催動法器,將張俗徹底擊殺之時。
忽然就看到張俗嘴唇微微一張,然後羅奉的身子驟然一頓,揚起的右手突兀的停在半空中,停止了動作。
他瞪大了眼睛,腦袋慢慢地朝下望去,就看到自己的胸膛部位,出現了一個細小的血洞,裏麵有鮮血不斷的流出。
“你...”羅奉嘴巴張了張,左手捂在心髒部位,右手指著張俗,想要說些什麼,卻是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咣當一聲,羅奉的身子直挺挺的往後倒去,一命嗚呼。
而失去法力的烏剛鐲啪嗒一聲,鬆弛開來,墜落在地,地上的藤蔓也都一一散去。
張俗重新獲得自由之身。
“嘿,羅奉若是真的比拚法術的話,我還真不一定能戰勝你,不過論算計,你比我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張俗看了看羅奉的屍體,臉上多了幾分冷笑。
剛才那道烏光出現之後,張俗就篤定這是件束縛類的法器,畢竟烏光中銳利之氣並不充沛。
不僅如此,地底下的綠色藤蔓他又怎會不知,作為一個在散修中摸打滾爬十年的修者,自然會時時刻刻地放出一縷神識在周圍,防止自己被暗算。
所以他索性將計就計,讓自己陷於險境。
因為羅奉若是站在遠方,身上有那件紅色的中級法器,無論他怎麼釋放法器,都會無法傷到對方。
唯一取勝的法子,就是引誘對方來到自己的跟前,然後再用烏光錐進行致命一擊。
如此一來,自己被對方擒獲了,那麼羅奉自然要來到跟前,這時候他張嘴一吐,在兩丈距離之內,除非是築基高手,或者身上頂起了防禦法器,否則無論是誰,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