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郝建軍說,“曾光頭雖然罪不可赦,但罪不至死吧?”
“罪不至死?”羅成反問道,“如果今天我不在車上,或者你們來不及跳車,你想過後果嗎?以我的判斷,前麵的一輛集卡和一輛土方車,也都是光頭老大蓄意安排的,我目測了一下大車尾部的高度,車後的槽鋼正好穿透我們這輛車的擋風玻璃。”
“但是??????”郝建軍皺著眉頭有些困惑地說,“怎麼說曾光頭也算是個功成名就的人物,這樣做的後果他應該非常清楚,這是要人命的勾當,是故意殺人罪,按最簡單的邏輯推理,他根本脫不了幹係,曾光頭有這麼笨嗎?——可是,除了他還有誰呢?”
“是啊,以往這些事,都是沙總出麵的,他們並不知道沙總不在國內,難道他們真正的目標是針對沙總的?那麼既然看見是郝董的車,為什麼還要做呢?”歐陽詩詩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郝叔叔和歐陽小姐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有可能不是光頭老大幹的?”羅成在這個問題上沒有像郝建軍那樣複雜的思考。
“現在先不考慮這些問題,詩詩,你打電話給4S店,讓他們先把車拖回去,就聽羅成的,先打個悶包,然後羅成開始暗地裏調查,確準誰是真凶,絕不輕饒!”
“怎麼個不輕饒?”歐陽詩詩說。
“他們要的是你們的命,”羅成說,“你們想要保命,就必須先要了對方的命,你們不是說商場如戰場嗎?這件事交給我,完事以後跟你們沒有絲毫的瓜葛,我說過,這將是一樁無頭案。”
“羅成,冤有頭債有主,你必須調查清楚確認主謀以後方可行動。”郝建軍說道。
“明白了。”羅成說完話,卻發現歐陽詩詩手挽著郝建軍的臂膀,頭依偎在郝建軍的胸前,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羅成想到,可能是剛才受到了太大的驚嚇,性感女神驚魂未定,所以才想要一個男人的臂膀來依靠。
可是,如果真想依靠的話,應該是依靠在自己的臂膀上才有踏實感??????嗨!想什麼呢?自己隻是一名保鏢而已,太想入非非了吧!
“還有,今天發生的事,你回去不要跟佳芝說,免得她擔心受怕。”看來郝建軍的確是個好父親,考慮問題很周到,這是不是跟他二十多年前曾經失去過孩子有牽連呢?但那時候失去孩子,他應該是被蒙在鼓裏的呀!
“知道了。”其實羅成心裏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他的這種想法純粹是一種單純,他並不完全明白郝建軍所說的“冤有頭債有主,你必須調查清楚確認主謀以後方可行動”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這是因為,一個單一的企業打拚到一個集團企業,其中的波折和艱辛,其中將會有多少人被踩下,其中將有多少人被得罪,甚至將會樹敵多少?這完全是初涉江湖的羅成根本無法體驗和知曉的。
正在這時候,羅成的電話響了,是郝佳芝打來的。
“嗯,知道了。”羅成掛了電話。
“是佳芝打來的?”歐陽詩詩問。
“什麼事?”郝建軍問道。
“沒什麼事,佳芝說中午在這裏辦完事的話,讓我去她們學校的食堂吃午飯,她要介紹幾位同學給我認識。”羅成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個鬼丫頭,又在想著法子玩什麼新花樣。”郝建軍笑著說道。
“那我就先過去了,你們也多加小心,調查的事我會盡快有答案的。”
羅成攔了一輛出租車,向郝佳芝和李夢曉的大學開去。
其實,郝佳芝在電話裏跟羅成說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吃午飯認識朋友的事,而是一個富二代跟一個官二代在追求郝佳芝的同時,產生了鬥毆。問題的關鍵是,這兩位男同學的鬥毆,導火線完全是郝佳芝一手點燃的。
羅成是怕再給郝建軍增添煩惱,故意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
富二代的名字叫曾少秋,官二代的名字叫方大同。羅成趕到的時候,兩個官富二代還在虎視眈眈地對持著。
從他們兩個的身上和臉上的灰塵可以看出,他們剛才已經有過一定程度的廝打。
邊上圍著好幾個學生,有男有女,其中郝佳芝和李夢曉也在,郝佳芝見羅成的到來,手捂著嘴一臉的壞笑。
“你他媽的就是一個暴發戶的兒子,根本就沒有一點教養,簡直就是傻逼一個,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你的千秋大夢去吧!”官二代方大同帶著鄙視的口吻說道。
“你他媽的才是傻逼呢,你是靠投機鑽營、拍馬行賄往上爬的龜孫子!郝佳芝是你這樣的烏龜王八蛋可以追的嗎?看你那尖嘴猴腮的樣子,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富二代曾少秋一點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