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怪病(1 / 2)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的床上,已經換上了幹淨的睡衣。隱約聽到老爹在問老媽:“娃兒這是咋了?”

我悄悄的下床,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他們講話,老媽歎了口氣說:“大夫說是受了驚嚇。”接著我聽見了腳步聲,我能肯定這腳步聲是衝著我的房間來的。我連忙跑上床去,準備裝睡。因為老爹見我醒了一定會問我,如果他知道我下井一定會揍扁我。隻要逃過今天我就有足夠的時間想一個完美的謊言瞞天過海。隻是這一切都太遲了,老爹推門而入正好撞見我鑽進被窩,老爹大吼一聲:“起來!”

我膽怯的坐了起來,老爹在我旁邊坐下。我恨自己慢了半拍,恨自己好奇心那麼強偷聽他們說話。

老爹瞪著我,他的眼神中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卻又不敢把眼睛挪開。“你這是怎麼搞得?”

我一時間找不出來一個合理的解釋,隻好沉默,父親又一聲大吼:“說!”

我嚇得一哆嗦,一緊張把實話說出來了:“我我我....我掉井裏了。”

老爹一聽氣炸了,抬手就是一巴掌,辛虧我閃得快不然還不得給他抽暈了。我跳下床去躲到母親身後。父親不依不饒的追了上去。母親推了他一把,說:“你就知道打孩子,上一邊兒去。”

父親怒氣衝衝的說:“你就慣著他吧!”接著又對我放下一句狠話:“小兔崽子,我說了八百次了讓你離井邊遠一點!你就是不聽!如果下次你再靠近井邊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打那以後我下定決心再也不靠近井邊了。

第二天要早起,然後刷牙、洗臉、吃飯、去學校。

推開門的一瞬間全身莫名其妙的疼了起來,那種痛就像是全身的毛孔裏同時刺進了鋼針。我慘叫一聲本能的跳回了屋子裏,關上門背靠著門坐在了地上。額頭上滲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不一會兒渾身長滿了紅疹。

父親以為我又想逃學,之所以用個“又”是因為我為了逃學不知道搞過多少鬼把戲。他看到我滿臉紅疹憤怒立刻化作擔憂,抱起我要去醫院。說是醫院,其實就是個小診所。村子比較落後,全村就這一個診所。至於大夫我很懷疑他有沒有證書——五百度近視也不戴眼鏡,以前給我輸液的時候不知道紮歪過多少次。如果有人問我童年的時候最害怕誰,那麼非他莫屬了。

老爹剛踏出門口,那種疼痛又來了。我又一聲慘叫。母親連忙把父親拉進門來把我搶過去:“你是不是傻?出疹子是不能見風的。”

老媽把那個大夫請到家裏,大夫說我是蕁麻疹開了一堆藥給我,臨走的時候囑咐千萬別讓我見風。大夫剛走,老媽把窗簾拉開,太陽光直射進來照到我的身上,那種刺痛立馬又來了。疼痛令我忍不住嚎叫,我鑽進牆角老媽過去拉我我躲在角落裏說啥都不出來,手拚命的指著窗戶。老媽趕緊去拉上窗簾。老爹疑惑道:“出疹子還怕光?”

我跑進臥室鎖上門跳上床大被蒙過頭,老媽怎麼叫我也不出去。我很害怕,那種疼痛感是無法忍受的。我打死也不想再經曆一次。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老媽坐在床邊,床邊的桌子上擺著飯菜,門上插著備用的鑰匙。

吃過飯以後老媽囑咐我吃藥,吃完藥以後迷迷糊糊睡著了。第二天一覺醒來那些疹子已經消失了。老媽看了以後很開心,連誇那大夫醫術高。我穿上衣服去上學,出門前我很害怕,怕一出去又會經曆那種痛苦。我把門開一點縫,膽怯的先伸出手去試探。手一伸出去立馬就像是伸進了火堆,我趕緊縮回來,痛的連連甩手。疼痛過後手上布滿了紅疹。

老媽又把大夫找來,大夫看了看我的舌頭又翻了翻我的眼皮,說沒什麼大礙繼續吃藥就好不要再見風了。手上的疹子還是在第二天消失的。過了幾天老媽再次把大夫找來,大夫仔細檢查了一遍過後說我已經康複了。老爹連連道謝,還給了他一隻老母雞。

大夫的話對我來說是沒有什麼權威的,他走了以後我不敢立馬出去,還是先伸出去一隻手當先鋒,手一伸出去還是一如既往的痛,我疼的連連罵那個大夫。老媽想把大夫找回來,老爹拉住她說:“這家夥不太靠譜。”說罷把那大夫開的藥全部扔進了垃圾桶然後出了門。太陽快落山的時候老爹回來了,還開著一輛不知道打哪弄來的吉普車。老爹用毯子把我裹起來抱到車上趕去鎮上。車在崎嶇的山路上一路顛簸,到鎮上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老爹把車靠路邊停下,自己下車去買燒餅。鎮上的風氣深深的吸引了我,在村裏的時候一到天黑,街道上連個人影也沒有。但是到了鎮上,晚上燈紅酒綠的,街道上人來人往街道兩邊擺滿了小攤。好奇心驅使著我下車走走,一時間也忘記了自己的病不能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