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三月,三月的風清爽的吹著,竹林,一片很是茂密的竹林,林間有一官道上麵那密密麻麻的車輪馬蹄印,這是一片人流很多的官道,這是許多鏢局必走的道。
林中設有一個很小的酒鋪,但是對於來往客人來說卻是極大的奢侈,幾張酒桌、數壇美酒,酒香彌漫在竹林中顯得更加誘人。桌上卻趴著一個人,一身黑衣理應風度瀟灑,現在卻顯得萎靡不振。
桌上零落的擺著幾壇空酒壇,東倒西歪。酒入千腸,他還在喝,晃了晃手中的酒壇,他大聲喊道:“夥計!再來兩壇!”酒鋪夥計急忙又端來兩壇,夥計無奈的看著此人。那張本事英俊瀟灑的臉龐此刻卻被蒼老蒙麵。
夥計好心道:“客官,您這樣喝下去會喝壞身子的。”那人微微一笑道,雙眼似睜非睜,無力道:“怎麼?你怕我付不起你酒錢嗎?“說完從腰間那鼓鼓的錢袋摸出了一大錠銀子,夥計接過銀子卻微笑不起來,這已經是他接過的第四錠銀子了,也是他們之間第四次同樣的對話了。
夥計是一個好人,在這片寶地上做生意,心腸若是不好豈能長久?那人接過酒壇就大口的喝了起來,仿佛她的世界裏隻有酒,酒的世界也隻是屬於他。
“騰騰騰”
突然,竹林管道上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片刻不到一人一騎揚鞭行到酒鋪前,來人有二十出頭,生龍活虎的一個小夥子,一身白色公子衫,他的皮膚卻很白,很嫩。大步行至那人身邊,端起桌上的酒壇同樣是仰頭大喝。
那人看見別人喝了他的酒,顯然有些不高興。那人道:“你是誰?”來人道:“聶童。”那人平淡道:“我不認識你。”聶童笑道:“你不認識我倒沒關係。我可是認得你。”
那人輕“哦”一聲,聶童繼續道:“熾舞晨曦。”那人輕輕一笑,他沒有否認,因為聶童的確是說出了他的名字。他也不需要承認,因為他已經快忘了自己。晨曦道:“這裏有很多桌子,為何要坐在一個鬼的身邊?”
聶童輕笑道:“鬼?久聞熾舞晨曦一生風流,您的風流韻事可是彌漫整個武林吶。卻為了一個陸欣,從一個風流鬼變成了醉鬼。”
熾舞晨曦這是江湖上給予他的稱號,手握熾舞,醉在晨曦。當年他可以為了一個**的一個妓女,隻身前往大內去盜皇後的飛鳳釵,以博佳人一笑,他可以為了龍威鏢局的千金,去峨眉山盜取峨眉的《洛神沁心曲》。他也可以為了一個普通人家的姑娘去盜取南親王的萬兩黃金。
他的風流事沒有人能用數字來統計,但是到了陸欣這裏,晨曦卻動了真情,江湖上之所以稱他為熾舞晨曦,因為他手中有一把熾舞劍。
此劍一出,天地撼動,猶如群鳳起舞。但是也是因為這把劍,他誤殺了他最心愛的女人,這是他很陸家的之間的恩怨,沒有人能知道。
但是自從那一劍刺出之後,晨曦將陸欣的骨灰和熾舞劍全都交給了陸家少主陸歸羽,從此江湖上再無此人音訊。
“陸欣”本是一個很美的名字,現在卻像是一把利刃刺進他的心房,他沒有說話,舉起酒壇大口的喝了起來,聶童看他這個喝樣,眉心一皺,伸手一抓,他的手很快,但是熾舞晨曦想要喝酒,普天之下恐怕沒有人能擋住。
聶童手臂發力,運用內勁,想要奪掉晨曦手上的酒壇,但是酒不屬於他,而是屬於一個斷腸的人。聶童道:“你難道要成為一個死鬼嗎?”
晨曦放下酒壇,笑道:“死鬼?這個主意倒是好。”聶童道:“你不會真的要死吧?”晨曦道:“我沒說要死,也沒說要活。”
突然間,林中又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蹄聲如密雨連珠,聶童臉上露出驚慌,晨曦道:“你仇人?”聶童點頭道:“你要幫我。”晨曦道:“我為何要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