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多年不見,一切安好?”幻影古道場,夏青石帶著麗莎和慕青二人出現在教主大殿之上,故人相見,一別十幾年,雙方皆是一副難以言喻的感傷。
與麗莎一樣,年不過而立的帝釋天雖然依舊還是一副少年麵孔,可是雙鬢卻不知不覺多出了一簇簇的白發,當真的少年生華發,愁容滿天,畢竟這小子可不僅僅隻是幻影古道場的掌教,還是整個哈茲千萬百姓心目之中永恒的君主。
如今亂世當道,幻影古道場還好說,可是哈茲國就不好說了,幾個偏遠州府在外部勢力幹涉下紛紛造反自立為王,內戰不可避免,在這靈師不允許出手的混亂年代,一應底蘊深厚教門其實實力都是相差無幾,而自己又是以少對多,所有的收複戰事自一開始就是長久的拉鋸,遙遙無期,可以說,此時的哈茲聽起來還是個完整的國度,不過整個國土已經喪失了二分之一,早就不複原先的樣子,祖宗留下的基業毀於一旦,作為皇室子孫,帝釋天自然內心淒苦的緊。
“夏兄當年的事情,我很抱歉,還請你原諒!”顯然當年因為自己教門以及皇叔索額圖和叔祖榮燦聯手對夏青石做出的恩將仇報的禍事,帝釋天始終耿耿於懷,心中始終愧疚的緊,畢竟夏青石乃是自己誠心邀請而來,最終為了自己的利益卻得到了如此下場,哈茲眾人當年的做法當真是人神共憤,為世人所不恥。
“陛下言重了,都過去了,夏某當日就曾經表明過,一切的恩怨早就了清了,更何況在哈茲夏某還收獲了親情和友情,並非隻有背叛和驅逐”當年憑借帝釋天的身份和修為,在這樣一件涉及整個國度教門氣運的大事上,又怎麼可能有絲毫的自主空間,就拿當日祭天之時木訥的神態,夏青石也早就猜出,此人怕是早就被人操控禁錮失去了人生自由了,不過從之後李慕老爺子突兀拿出的聖旨來看,顯然這帝釋天也算是有心,盡自己的全力了,再加上大亂之後,帝釋天還曾央求自己的大師兄出手將麗莎等人安全接回,這等在聯盟高層嚴禁靈師出手的大背景下的危險至極的擦邊球,足以抵得過哈茲眾人之前對自己所造成的任何的過失,夏青石此時內心隻有感謝,又哪還有一絲的怨恨?
矛盾釋懷之後,接下來便是愉悅的敘舊了,此番帶著二女前來一是為了敘舊讓小慕青長長見識,二來也是為了報恩,超越四階丹師煉製的丹藥,整個西大陸都是稀缺的緊,就算帝釋天不明所以,夏青石也相信其門中此時駐守的,僅剩的兩個靈師大能也能一眼辨出此丹藥所代表的含義,足以可見自己的報恩誠意,區區丹藥在自己心中又怎能與麗莎的安危相比。
二者詳談不久,帝釋天便將李氏老祖也從閉關處喚來,後者一見夏青石也是一陣羞愧懊惱,夏青石自然知道對方的苦楚,就連帝釋天這個掌教和國君都被人禁錮了,這李氏老祖還是自己明麵上身份李安的叔祖,更是首當其衝,被教中的幾個老怪物在第一時間製服,根本毫無一絲的反抗之力。
對於老人家的愧疚,夏青石又是好生感動了一番,自幼就沒有親情關愛,對於這等柔情場麵自然毫無免疫力,心中隻剩下了暖洋洋的溫馨。
當然李氏之中最為讓自己牽掛的人,便是那老爺子李慕,沒有任何多餘的理由,那李慕在夏青石眼中就好比自己記憶中的爺爺夏天一般的慈愛溫暖,不過也是不願意再打擾老人家平靜的生活,在得知李氏一族已經分封王侯一直駐守在哈茲南部,過著相對平安穩定的生活之後,夏青石又接連留下不少的丹藥給李慕隨即便帶著二女離開了哈密,此地俗事已了,沒有什麼再值當自己留戀,所有的溫馨,所有的痛苦都隨往事化風而去,不再複返,心中不再留有一絲一毫的波瀾,日後就算回憶起來也是淡如水的如常印象。
“決定了嗎?”三人站立在天壇古教新教門上空,望著下方各處淩亂收拾的身影,夏青石開口詢問道。
“如你所說,都過去了,沒有永久耿耿於懷的心結,也就沒有永久不散的傳承,教門之所以會落寞到如今的這幅步天地或許一切都是天意吧,與其叫一眾門人此生都背負沉重的仇怨,在驚恐中度過餘生,還不如就此舍棄,或許他們的將來會更為廣闊吧”那南天門何其強大,大戰之後門中靈師高手依舊還存留不少,就算埋頭奮發五百年,緊靠自己的力量,莫說報複,就是生存下去也難以為繼,或許五百年後自己等人連帶這門派一樣都會泯滅在曆史的塵埃之中了吧,還不如聽從夏青石的建議,天壇古教與無極門徹底合並,與教門中獨立開一堂口,專門為天壇古教的道統留下傳承的機會,或許後續先賢的傳承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