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九叔啊,一會去了登基大典之上,隻怕有人要對我不利,你莫要出手自誤,放心吧,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你也看到了,我對李家人怎麼樣,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局,本座真的有些傷心了!”
“少爺,您還年輕人間百態,縱然齷齪四處卻也還是有真情在的,莫要執拗,武道一途最是怕心灰意冷走了歪路,你還年輕,日後必定是有大作為之人,不可如此啊!”
“害怕我遁入魔道,誤入歧途嗎?放心吧,不會的,為了他們這些螻蟻不值當放心吧,本座不會有事的,你且看著就是,看看他們的醜惡嘴臉。”直到此時夏青石也想清楚了,無論這李氏老祖和那李幕老爺子的態度如何,又無論那聖子帝釋天如何挽留,這哈茲自己是不會呆下去了,此役過後自己一定是要離開了,至於說那所謂哈茲的三大太上長老,哼,既然已經撕開了臉皮,夏青石心中也就毫無敬畏之心了,幻影古道場這點家底在六道門麵前恐怕真的連個渣都算不上,什麼狗屁的聯盟,恐怕與六道門而言也就是湊數的笑話,旁的夏青石不清楚,但是碧山上那道陣靈的修為夏青石卻是清楚的,靈師這等在一般隱修教門高高在上,宛若神明一般的存在,在那陣靈麵前,就好比當初剛剛進入六道門的自己在能夠斬殺靈師的陸逍遙麵前一樣,距離差距之大毫無二致,隻不過六道門一直隱忍不發,外界不勝了解罷了。
幾乎是被強製押解的一般,夏青石與陳九兩人上路前往祭天廣場,參加聖子繼位大典。並非是自己不想立刻動手,而是夏青石覺得還不夠,聽的還不夠,看的還不夠,他還想再感受一番,這人世的虛假一麵,還想再體味的深刻一些自己傾盡所有去幫助別人,卻被自己幫助的人因為人間大意深深傷害的那種恩將仇報的感覺。
太過微妙,太過玄妙,不可多得。
夏青石永遠也忘不了自己坐上陳九趕車的車攆時,朝著李府匆匆一瞥,一眾李府下人那種送瘟神的輕鬆愜意,以及絲毫不曾掩飾的譏諷和厭惡,還有大伯父夫妻二人的敲鑼打鼓鞭炮齊鳴的興奮,這一切都化作了夏青石內心的淚水泉湧,暗自傷神。
祭天廣場極為浩瀚,並未在哈密城中,而是在哈密城外的五裏地的一處露天廣場之上,此時整個偌大廣場人山人海,細細望去足有十餘萬人觀禮,來自各個教門,周邊友好國度使節皇室,還有哈茲國內的權貴商賈,四周更是遍布了數十萬大軍兵士護衛。
在廣場正中央聳立一座高達十餘丈巨大,底座足有數畝地大小的祭台,年代久遠,其上布滿苔蘚,隻怕是哈茲開國時就已經有了,曆經不知多少代國君從此掌權登天成就一代偉業,護衛了不知多少代哈茲國民,經曆多少風吹雨打始終毅力不倒,與哈茲國民而言,此祭台就猶如圖騰一般神聖莊嚴不可侵犯。
整個祭祀枯燥而乏味,一通過場而已,仍由誰也提不起真正的興趣,縱然夏青石此時麻煩纏身,也經不住那古老的祭祀音,一吟唱就是數個時辰,猶如吹眠一般,讓人昏昏欲睡。
祭天一直從上午持續到下午這才結束,全程那帝釋天都沒有看夏青石一眼,哪怕朝他這方向張望的舉動都沒有,一直規規矩矩的舉行完儀式正式登基過後便在一眾文武百官的擁護下乘坐九馬車攆從容離去,不過一眾看客還未離去,因為關於夏青石的傳說,整個李府的下人都知道了,其他哈密以及教門的權貴又怎麼可能不知?所謂的祭天登基雖然是正事,但在眾人看來,這所謂的超脫者的真正歸宿恐怕才更為讓人關切一些,換句話說,此時下方數以萬計的人影大部分是來看好戲來了。
顯然傳聞並未作假,在送走了帝釋天之後,索額圖和榮燦二人聯袂登台,當著眾人的麵頒布禦旨,開始數落夏青石的罪狀,無非就是斬殺李府公子李安,換做李安的相貌巧取豪奪李氏大權,還有折辱公羊宰輔一脈,藐視皇權等等但凡能夠找出的罪狀,都被一一挪列其中,最終當著數萬人的麵兩個老狐狸宣布將夏青石幻化的李安處死,當然兩人也不傻,全程宣讀罪狀之時,隻字不提六道門夏青石,為的就是徹底封住一眾駐守教門的嘴,他們需要這具超脫者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