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那是狼嗎?怎麼這麼多?白天怎麼一點蹤跡都看不到?”楊翀哆嗦著似自言自語到。
白日自己二人才捕獲了幾隻山雞與野兔,進行了有生以來,最為歡暢的大快朵頤,但哪想事情轉變的如此之快,白日的獵食者,一到了夜間就要變成被人吞噬的獵物。
二人一想到白日自己撕扯吞噬山雞野兔之時的場景,此時再也沒有了滿足欣慰,畢竟看到臨到近前群狼鋒利無比的牙齒,或許馬上自己二人也要變成被吞噬的對象也說不一定。
“少爺,上樹,我來斷後”“這,這怎麼可以,青石,這麼多狼你一人能對付嗎?”“少爺沒有時間了,你快上樹,我一人或許能夠擺脫,你放心吧”說完,夏青石當即將楊翀抱起,舉過肩頂,後者也下意識的伸手抱住頭上的樹幹,快速逃也似的朝上爬去。
“嗷!”在頭狼的帶領下,極速靠近的群狼迅疾發動了血腥的襲擊,一道緊接著一道血腥的身影,不斷前仆後繼,張開雪白的利齒,探出巨大的黑色利爪,朝著夏青石瘦弱的身體撕咬探抓而去。
“滾!”將楊翀安頓好之後,看著楊翀已經站在距離地麵足有三丈之高的樹叉之上,安全無虞,夏青石當即手持兩柄鏽跡斑斑的砍柴刀,同樣一躍而起,左右出手,片刻就傳出了野狼吃痛的慘嚎,一刀直接將一直凶獸的鼻子梟掉,連帶泛著綠光的雙眸都是濺起一片血痕,徹底抓瞎,而另外一刀則是直接砍在一頭巨狼探出的前抓之上,當即刀過骨碎,一截依然連著皮毛不曾脫落的斷足,鮮血四溢,直痛的那巨獸當即站立不穩,四處打滾,哀嚎不止。
“嗷!”砍傷兩隻巨獸之後,夏青石當即踩踏借力其中一隻的軀體,跳出群狼的包圍圈,回首安慰似的看了一眼,緊抱著大樹樹幹瑟瑟發抖的楊翀,當即頭也不回的朝著遠處樹林之中奔逃而去,群狼吼嘯震天,不一會就連遠處幾道山峰之中也似乎傳出了連片的吼嘯之音,成片的黑色身影,足有上百隻餓狼,快速奔跑朝著此處彙聚而來。
“嗷”十幾隻群狼尾隨夏青石,依舊狂追不舍,山路崎嶇,荊棘遍布,奇石四處,更何況是漆黑的雨夜,普通凡人的腳步又怎能敵得過荒野群狼,沒過多久,夏青石就被尾隨而至的群狼追上,快速出刀,急忙抽身,往往都是砍傷了奔跑追殺速度最快的頭狼之後,夏青石絲毫不再戀戰,踩踏著身前中刀,哀嚎的肉軀再次奔逃。
如此來而複往,總是不給群狼合力圍捕的機會,雖然巨狼雪白的鋸齒以及鋒利的利爪,在金屬材質的砍柴刀麵前優勢全無,但終歸數量完全占優,一路奔逃,究竟砍傷砍殺了多少巨狼,夏青石自己也都沒有了概念,不過後背小腿,以及手臂之上的利爪抓痕,以及周身被沿途荊棘,利石碰撞剮蹭的傷口細密無數,此時皆隱隱作痛,鮮血狂湧,確不得不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自己,跑,繼續跑,千萬不能停。
接連三個時辰的雨夜追逐,夏青石早已精疲力盡,若非強烈至極的求生欲望一路支撐,隻怕早就喪身狼腹之中。但似乎命運在這弑殺之夜,又給其當真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連夜的奔逃,毫無方向感,命運支使的腳步居然將其帶入了一處山坳之中,此山坳三麵環山,皆是陡峭無比,怪石嶙峋,莫說黑夜,就是白日也不見得能夠輕易尋出一緩坡處,向上成功攀爬,而唯一的出口,此時也被陸續趕至馳援的群狼團團圍住,一雙雙泛著綠色凶光的雙眸,此時緊盯著夏青石的神色,似乎早就超越了一般捕食者的凶狠,甚至夏青石還感受到了一股仇恨的味道,一時之間,夏青石陷入了絕境,生命垂危。
陸續趕至的群狼似乎被先前追捕途中,夏青石手中不斷揮舞劈斬的兩柄鋒利砍柴刀嚇怕了,畢竟此時群山之中,四處止步哀嚎的同伴身影就是最好的例子,在這適者生存的荒野之中,一旦遭受重創,哪怕是凶獸,等待他們的也隻有慘死荒野一途,畢竟那平日看似無害的細小蟲蟻大軍,當真才是叢林的清道夫超級殺手,他們無物不吞,哪怕你生前是何等凶殘的叢林之王,隻要威風不在,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灘腐肉而已。
“嗷!嗷!”越聚越多的群狼,雖然數量絕對占優,但出於生靈的求生本能,此時皆聚集在山坳出口,各個畏首畏尾,誰也不敢率先襲殺夏青石,陷入如此必死之地,後者明知命不久矣,或許是真的精疲力竭的緣故,索性背靠土丘,席地而坐,將兩把滴血的柴刀,放到雙腿之上,兩手緊握,看似戒備,其實早就因為身心力竭,失血過多,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