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中的病人犯了一個“想當然”的錯誤。因為在醫生已經交代過“當須倒灌,乃可瘥耳”的情況下,隻要不是白癡,都不至於不知道“倒灌”的意思。他之所以把本該倒灌的藥喝了下去,可能是因為覺得倒灌這種方法實在有點難受,折騰人,也有點難為情。反正都是要進入身體裏的,我不如直接喝下去的好。殊不知灌腸為的是讓藥物直達他腹部的病灶。結果達不到預期的治療效果不說,還差點丟了性命。
生活中也不乏類似的患者。醫生明明囑咐說某某藥每天隻能吃兩片,可他們卻想:
“如果我多吃幾片,療效肯定更好。”殊不知“是藥三分毒”,即便是維生素類藥物也不能多吃。用藥必須安全、合理,否則不但不能發揮藥物的療效,還會引起藥物不良反應和藥源性疾病,嚴重的能致殘、致畸,甚至引起死亡。所以,做事情切不可魯莽輕率,切忌想當然。
想當然的人,往往習慣往好的地方想,低估事情的難度,同時高估自己的能力。換句話說,想當然的人,多半自作聰明。而自作聰明,也正是愚昧的開始。下麵的故事就說明了這一點。
以前,有一地區因為水質不佳、生活水平和醫療技術的緣故,人們大都得了大脖子病。一個外地人路過此地,當地的居民就譏笑他說:
“你的脖子長得好奇怪,又長又細。”外地人說:“是你們的脖子有病,你們不去看醫生,反而譏笑我。”居民說:“這裏的人全是這樣,隻有你不一樣,你才需要看醫生呢。”
想當然的人,往往缺乏理智,沒耐心,不懂得更不善於思考,從而做出衝動之舉,害己害人。
美國阿拉斯加州曾經發生過這樣一件事情:有一個年輕人的太太因為難產而死,給他留下了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年輕人既要忙於工作,又要照看孩子,時不時地還要出門采購。幸好他有一條聰明忠誠的狗,它能照看小孩,還會咬著奶瓶給孩子喂奶。
有一天,他出門采購時,因為遇到暴風雪,因此在路上耽誤了一會兒。當他打開房門,發現家裏到處是血,他瘋了似的去看孩子,發現嬰兒床上滿是鮮血,孩子卻不見了!
這時,那隻狗一瘸一拐的走出來迎接主人,親密地舔他的手。他正在納悶,突然發現狗嘴上沾有血跡。想到不見了的孩子,他的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了狗吃孩子的鏡頭。盛怒之下,他順手抄起一旁的獵刀,隻一刀就把狗殺了!
忽然,床下傳來了孩子的聲音。他趕緊把孩子抱出來,孩子身上雖然有血,但並沒有受傷。他很奇怪,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再看看狗,腿上受了傷;又查看了房間,發現門背後有一頭死狼。他終於明白過來:是狗救了孩子,卻被自己誤殺了!
這真是一個不應該發生的悲劇。但此類的故事卻在我們的生活中日複一日的上演著。那些習慣用想當然判斷是非的人,往往把是非顛倒;那些習慣用想當然決定利害取舍的人,往往因小失大,誤人誤己。
所以,毛主席告誡我們:“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想當然是如此地不可靠,我們應該理性而清醒地生活,做事不要輕率,不要想當然,不要全憑主觀臆斷。
做重大決定前,最好搞清楚真相,尊重一下客觀事實,從而使自己盡量少犯錯誤、少走彎路,多些明智、多些理性、多些成功。
破除分別心
至道無難,唯嫌揀擇;但莫憎愛,洞然明白——這是三祖僧璨大師《信心銘》的開篇之語。大意是說:求得真理並不困難,隻要不妄加揀擇;如果能遠離妄想分別,既不僧惡一些事情,也不酷愛一些事情,真理之門就會向你洞開。
趙州禪師經常教導眾弟子說:“‘至道無難,唯嫌揀擇’,認識到一有語言便是揀擇,這是明白。如果老僧我不在明白裏,你們還愛戴我嗎?”
一個學僧應聲答道:“既然你不在明白裏,我們還愛戴你幹什麼?”
趙州平靜地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
學僧追問:
“你既然不知道,為什麼又說自己不在明白裏呢?”
趙州見弟子仍然沒有了悟,就喝斥道:
“事情問完了,你退下去吧!”
有一次,一個學僧問趙州:
“‘至道無難,唯嫌揀擇’,什麼地方不揀擇?”
趙州答: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學僧疑惑地說:
“這還是揀擇啊。”
趙州禪師見學僧還有分別之心,斷然喝斥道:
“糊塗蟲!什麼地方是揀擇?”
又有一次,另一個學僧問:
“‘至道無難,唯嫌揀擇’,既然一有語言就是揀擇,那麼你教導我們說的話不也是揀擇了麼?”
趙州禪師反問道:
“你為什麼不把那段話全部引述出來?”意思是說:你要是把那段話全部引述出來問我,你就是有語言、有揀擇了。
學僧堅持說:
“我隻念到這裏。”
趙州禪師笑著說:
“這就是至道無難,唯嫌揀擇。”
就事論事,為什麼趙州說“一有語言便是揀擇”呢?因為所有的語言都是有目的而發的,所有的目的都有出發點和立足點,不管你的出發點是好是壞,不管你的立足點是正是邪,從一開始就已經有了分別心,就難免帶著成見看人看事。但是,我們又不能因噎廢食,語言還是需要的,關鍵是不能膠著於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