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地一聲，李沚身後的窗戶被一道力貫碎。
馮嗣寶一翻身，衝了出去。
樓下一聲驚呼：樓上打架扔媳婦兒了！
本來看熱鬧的半瘋老道哎呦一聲，也不管這倆小子打架，喊了句馮丫頭等我，也跳出旅店。
樓下又驚呼：我艸，扔老頭是怎麼回事？
趙師秀也沒了鬥誌，“倆小子，今天便宜你倆……”
臨走前衝李沚和狸花各打一拳，奪窗而去。
樓下嘩然：情況好複雜！
李沚踏步躲讓。
狸花罵了聲娘，忙滾下床，牆灰撲了一頭。
砰砰兩聲。
兩麵牆壁各打出一個拳印，拳印外緣，裂開蛛網一樣的痕路。
“小沚，你‘女朋友’棄你不顧，自個跑了……”狸花支起上半身，把掉落的牆皮撣開，坐在地上逗李沚。
李沚白他一眼，也就那個趙師秀信。
“龍虎山的拳頭挺凶……”
“拳頭凶個屁，重點是散炁術。”
“爺爺沒說過。”
“是你沒記住——聽不聽？”
“繼續。”
“把我抱床上去……”
“不說拉倒。”李沚眼角抽了抽。
狸花嘿嘿一樂，雙手按地，曲臂一彈，兩百多斤就棉花似的落到了床上。
“開講！”
兩者都太熟悉彼此了，這胖貨想要賣弄時，憋不住。
“這何為散炁之術呢？”
“這個還要說一說南道與北道的區別。”
“南道重符籙，北道修內丹。”
“符籙治妖鬼，對行伍之人作用不大，要不張魯咋會給曹操打雜？也是如此，他在巴中經營幾十年，研究出將道炁與兵營殺拳雜糅的辦法。”
“用身體部位將之散出體外，禦敵或者殺人，是為散炁術。”
“但這些年過去了，他們還停留在拳頭上，也許是優越的生活磨平了他們的智商……”
“你咋知道人家不會別的？”
“我跟那趙師秀碰麵兩次，他要真會腳上工夫，怎麼不用？”
“南拳北腿，習慣呢？”
“那是耍把式，行伍裏玩的都是殺人技，不講究這些。”
“哦……”
“哦啥？”
“你是妖，他用個屁，天師府對付你們辦法還不是一籮筐？”
“屁，那是對付一般小妖，花爺是誰，也不看看？”
“對，小妖都是屁，你是屁王！”
“滾滾滾……”
“好好好……”
罵滾的並不是真要攆人。
正好，答應的也沒挪動地方。
“說半天，散炁術怎麼用？”
李沚家傳道術，按理說，他算是南道一支。
“你爺爺都不會，我會個屁。”
“……”
李沚也是無語，就比我多知道一個名詞，就噴半天吐沫星子。
“你要是想學，把那姓趙的小子抓回來，我給你問出來！”
李沚嘖嘖出聲，“說了半天，你也想教訓那小子啊！”
“可惜人跑遠了。”
狸花一臉不害臊。
花爺就是這個意思。
忽然，狸花一樂，“沈思君，既然上樓了，就進來吧！”
李沚看過去，沈思君果然走了進來，腳步依舊很輕。
“二位，我家店小，換個地方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