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旅店二樓,李沚二人的房間門口。沈思君一副病軀趴在地上,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正冷笑……
幾分鍾前,沈思君忽然聽見樓上有動靜,知道這兩天沒新住客,又道李沚二人沒回來,女兒回了學校,便覺得古怪,於是上樓查看,卻正好堵住一個鬼祟的黑衣男人從李沚房間退出來,連忙抽出隨身短劍,將其攔住。
“不許動!”
黑衣男人轉身,尖嘴癟腮,一雙眼睛陰翳,掛著深深的黑眼圈,好像從病床上躺了幾年的人。
“別多管閑事!”男人的聲音不好聽,好像兩片金屬摩擦。
“你不是羊崇禮的人?”沈思君確定這人不是衝自己來的。
“什麼羊衝裏,牛朝外的,老子不認識他,你也犯不上套近乎,再不滾開,殺了你!”
“你是來偷東西的吧?”
黑衣男人眼睛眯著,“關你屁事?”
“那兩個小子我雖然看不上,但畢竟是我店裏的客人,若是丟了什麼東西,難道叫我賠嗎?”
沈思君當然不會賠,所以話一說完就全身轟地一下,化作一團黑霧衝過去。
那黑衣男人大驚,雙眼緊盯著黑霧,翻出手掌準備著。
風聲一止,那黑霧就在黑衣人身前爆開,跟著刺出一片寒光。
那黑衣男人還未出手,被沈思君的短劍刺中肩胛骨,疼得前者眉頭擰成麻花,身子趔趄後退,直接頂到牆上,嚇得他趕緊吹出一個尖利的口哨。
接下來,一個身高不足一米,長著柚青色臉皮,四肢畸形,手腕腳腕帶著金屬鐐銬的小孩兩步跳上沈思君的背,隻把沈思君糾纏住。
男人得機會喘息,意外道:“沒想到小小一家旅店,居然還藏著一位修道者,真是失策啊!”
那沈思君本來就三魂溫養不久,被這小孩一坐,頓時覺得氣血不夠,手裏短劍又丟了,沒幾招便被打趴在地……
這時,恰好李沚二人跑到二樓。
那小孩忽然回頭,臉上綠光一閃。
這是什麼鬼東西?
李沚驚訝歸驚訝,但出手絕不含糊,手中翻出符咒對準青皮小孩打下去。
狸花眼見那小孩皮膚瓷青色,一雙眼睛黑暗無光,牙齒尖銳雪白,便提醒道:“小沚,這小家夥是一隻瓷屍童子。”
宋代有黑術士將小孩手腳用鐵銬鎖住,裝在瓷瓶裏埋入聚陰之地,將小孩煉成屍怪,以供自己差遣。
但這種邪術在明朝就逐漸沒落,沒想到今天又出現了。
這種瓷屍童子,凶殘至極,隻認主人。
李沚倒不認得瓷屍童子,符火隻顧著往那童子的頭上拍。
“小沚,那家夥水火不侵……”狸花補充一句。
噗噗兩聲,符火打在瓷屍童子的頭上,卻燒不壞那家夥。
瓷屍童子白牙一呲,張嘴來咬李沚。
李沚見狀,連忙向後撤步,更伸手進入腰包,取出一張鬼頭黃符,念了九醜大聖咒。
隻見那黃符鑽出一個光著腚的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