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彥陽挑起劍鋒,左手抓一根燈草虛空對寶劍一抹,便放入煤油燈裏點燃。轟地一下,燈煙升起,一條煙蛇搖搖擺擺,騰空借煙要逃走。
這一手,更是把周圍村民嚇得半死,求圖彥陽斬妖。
圖彥陽大叫一聲,“死來!”舉起寶劍往那煙蛇上亂搗,不一時,那蛇影散了,他才收劍。於此同時,童子取出紙龜,被圖彥陽點火燒了去。
直到此時,院牆內外,人人還在屏著呼吸,片刻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趙家人更是欣喜萬分。
圖彥陽負手而立,形象的確不錯,他等掌聲漸去,才說道:“趙家兒女,你家妖魔鬼怪已被圖某盡除,老太太不幾日就好。但切記,老太太身子骨輕,再招到什麼髒東西,圖某也就回天乏術了!”
他這話算是街邊算卦常用的兩頭堵,反正好了查了,都跟他姓圖的沒關係。
“記著了。圖大師,這是你的辛苦費,別嫌棄少。”趙家送上大紅包。
圖彥陽估摸下紅包的厚度,哈哈一笑道:“我輩修道之人,本不該收你錢財,隻是還要香火常供三清……那我就代收了。”
李沚暗罵:收個錢都說得冠冕堂皇。
趙家人自然不去管誰花這錢,反正給出去了就沒毛病。
就在圖彥陽喜滋滋要接紅包時,人群裏傳出一道嫵媚的女人笑,“現在連騙子都要供奉三清了,還是說三清本來教得就是騙子?”
圖彥陽聞言,雙眼要冒出火來,在村民中尋找說話的女人。麻痹的,老子真是流年不利,怎麼總遇上這些揭底的喪門星?這次咋都不能丟人,否則老子連城鄉結合部都他麼混不了了!
李沚看到了這個年輕女人,青絲如瀑,杏目含媚,隻是俏臉帶著三分病態的白。敞懷的黑衣裏麵搭配一件v領薄衫,緊致的乞丐牛仔長褲內,是幾片蔥白的皮膚。胸和屁股渾圓豐滿,好似那宋時官窯裏燒出來插花的膽瓶……
趙家人和村民也找到了這個出言不遜的女人,隻是被後者的嫵媚撩到,不知如何訓斥。
圖彥陽見到這女人時,也是心中蕩漾,好似老樹開杈。但他到底是個老江湖,知道孰輕孰重,暗暗警惕起來。他哼道:“你侮辱三清祖師,本該跟你不罷休,但念在你是女流之輩,還是快快離去吧。”
“這麼急著趕我走,你是怕我揭穿你的伎倆嗎?”女人咯咯一笑,聲音也帶著一絲嫵媚。
圖彥陽眼角抽了幾下,麻痹,這女人什麼來路?當下他就示意兩個童子去哄這女人。
那女人又道:“我現在就揭穿你個假牛鼻子。先說你那紙龜遊水。你將雄狗膽汁和鯉魚膽汁攪勻後塗在紙龜之上,晾幹之後,放在水中便能遊動。你還說什麼鬼被你抓到了紙龜裏,真是臉大不知害臊。”
圖彥陽心中一咯噔,這小娘們居然知道自己的把戲,這還得了,當下踢了兩個發呆的童子一人一腳,“這女人妖言惑眾,童子快與我將她趕出去!”
那兩個童子恍然醒來,不敢遲疑,衝進人群要抓女人。
李沚正要出手,就見那女人輕鬆避開兩個童子,“再說你第二個,名堂叫作燈煙化蛇。先找一條小蛇打死,用燈草蘸滿蛇血,然後陰幹,再用這燈草點燈,就會出現蛇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