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打開腰包,取出朱砂與毛筆。
畫符也有講究,陰陽交接之時,靈氣最重。首選子時或者亥時,其次午時、卯時、酉時。
現在午時將過,所以李沚連忙畫符。
李沚蘸了朱砂,執筆畫符於倪建國胸前缸水之中。
同時念道:“玄天正炁,黃老之精。吐水萬丈,蕩滌妖氛。三魂守衛,七魄安寧。形神俱妙,與道合真。”
念罷,缸水上浮現出一個巨大的符,微微散發紅芒。
李沚繼續念咒。
那紅芒持續一分鍾左右時,忽然倪建國肩頭一顫,吐出一口黑水。
李沚這才停止念咒,擦掉額頭上的汗珠。
咒語既停,那符字便散去,將整缸水染成淡紅色。
倪建國咳嗽兩聲,呆滯的眼神有了神采,驚訝地望著李沚。
“建國姐,你醒了?”
倪建國輕嗯了一聲,頭往水中縮了縮。
她隻記著自己被王帥和一個老道士糾纏,要回家時背後癢了一下,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那老道會用蠱蟲,你被他控製了……放心,他們沒傷害到你,我也把蠱蟲逼出來了……對了,老道也讓我揍了。你多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李沚不敢再待,轉身離開。
倪建國這一次,泡在浴缸裏癡癡笑了半晌兒,直笑到自己小臉發燙……
倪建國梳妝打扮好,準備了一桌豐盛飯菜,其中有許諾狸花的母雞。
沈思君見女兒沒事,這頓飯吃的比平時多了些。
飯後,她把女兒支開,漸漸收起了笑意,問道:“聽建國說你們倆位才到冰城,打算在我家小店住多久啊?”
狸花道:“不多久,不多久。”
“不多久是多久?”沈思君有些咄咄逼人,隻是一年來夜夜二魂被杖刑,痛苦不堪,氣力不足,徒有其形,未有其勢。
但狸花和李沚都不瞎,自然看出沈思君對他倆有些敵意。
“沒多久就是我也不知道。”狸花道。
“那我希望二位能……換一家住,我家有事,想歇業幾天。”
“如果我不走呢?”
“那我就打電話報警!”
“哈哈,”狸花忽然一笑,“沈阿姨真會開玩笑……”
“說什麼呢,把狸花樂成這樣?”倪建國雙手攀在母親肩頭,貼著臉笑問。
沈思君神色一僵,也換上一副笑容,“這孩子講話有意思——建國,媽累了,扶我回屋躺一會兒。”
天色將晚,倪建國知道媽媽的噩夢又將開始。
不過這次好了,有李沚他們在。
母女離開後,狸花又大嘴巴了,“小沚,這個沈思君態度這麼差,是不是把你當成小流氓了?”
“怎麼不說你是流氓?”
“我可沒脫人家女兒衣服……”
狸花晃蕩著大肚子走回房間。
……
南崗分局刑偵大隊。
龍小雲放下法醫老洛剛送來的屍檢報告,抬頭看向站在自己桌子前的中年男人。
這男人身穿藏青色唐裝,中等身材,濃眉大眼。
“龍隊長,圖某說得沒錯吧?這些人都被髒東西附身,如果放之不管,怕會死更多人。要是需要,圖某可去現場做一場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