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會裝孫子就做不成大爺(1)(2 / 3)

接著,趙、韓兩軍揮兵西進,決心直搗魏都安邑。

安邑方麵,魏罃坐鎮都城,連忙派出魏軍在濁澤迎戰。

旌旗獵獵,鼓聲喧天動地;人喊馬嘶,箭飛劍穿戈戳矛刺。幾番拚殺過後,戰場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一片狼藉。冷兵器時代的所謂會戰,別有一番血淋淋的殘酷的壯觀景象。

正義的魏軍打不過,抱頭鼠竄大敗潰散;韓、趙聯軍乘勝前進,把魏國首府安邑圍得水泄不通。當時形勢,聯軍隻要發動攻城,曾經強大的魏國隻有任人宰割份兒,恐怕連神仙都解救不得的危局。

子罃在安邑城內束手無策,隻好靜觀其變,等待出現轉機或發生奇跡。瀕臨絕境的時候,又能怎樣?隻有盡人事而聽天命唄!所謂人定勝天,多半隻是一種自我安慰自我激勵,也隻是一種姿態而已。

當然,絕處逢生的大事兒,曆史上也是屢屢出現,這才叫“活無常”嘛。

果不其然,聯軍營壘中發生了意見分歧,出現路線鬥爭。換句話說,原來隨軍行動的趙種和韓若山兩位大佬,為獵物“清蒸”還是“紅燒”的烹調問題,開始鬧別扭。

趙成侯與叛逃邯鄲的魏緩關係不錯,所以他的意思是衝進安邑城殺掉魏罃,立公仲緩當魏國國君,割一部分土地作為出師的費用補償,然後我們光榮退兵。

韓懿侯則堅決反對,主張把魏國分成兩個國家,讓魏罃、公仲緩哥兒倆都當上國君。

“這樣一來,”韓若山分析說。“魏國地盤一分為二,就跟宋國、衛國差不多,成為迷你型小國,我們可一勞永逸擺脫來自魏國的巨大壓力。而且,還顯得咱倆仁慈大方,落個好名聲。請老兄冷靜下來,頭腦清醒考慮之。其實,沒有比兄弟我說的這個方案更好了。”

趙種還是堅決不同意,認為肢解魏國的做法未免太絕了--實在是不仁不義。韓若山大為不滿,覺得跟不可理喻的二百五沒法兒溝通。雙方固執己見,誰也說服不了誰。

韓懿侯一氣之下,幹脆自行撤軍,乘夜不辭而別了。

趙種變得人單勢孤,也隻好偃旗息鼓隨後拔營走人。

在安邑城內瑟瑟發抖、等待屠宰的羔羊,第二天睜開眼睛一看簡直驚為奇跡,敵軍居然宵遁無影無蹤,用曹操同誌的話說,這叫“天不滅魏”。

至此,大家可能要聯想到二戰開初的英法軍隊。有人認為如果不是希特勒發神經,莫名其妙命令坦克部隊停止前進,那麼數十萬英法部隊就將被消滅在敦刻爾克海灘……曆史本來就是由無數的偶然事件構成。

整個過程莫名其妙不可思議,隻有一點清楚:不是敵人太仁慈。

曆史結果沒法改,但曆史過程的無數偶然性卻令人想入非非。難道不是嗎?可以閉上眼睛,偷偷地意淫下。

魏國僥幸得救後,魏罃乘機襲殺對頭公仲緩,奪取君位成為第三任國君。

首尾三年,魏國的“選舉作業”才算最終塵埃落定。這是公元前369年。

奪位成功的魏罃,就是後世所稱呼的魏惠王(或稱梁惠王)。

魏罃全盤掌控魏國後,並未能真正修複與韓、趙的良好關係。偶爾為了自身利益,他們也有采取聯合行動,但由於根本利益衝突,互相爭鬥反而成為一種常態,他們最終走上各自獨立發展、各自為戰的道路。

因此,魏罃麵臨的局麵依然很嚴峻。

擴張後的魏國國土,自西北向東南呈不規則的長帶狀分布,其間還被黃河分隔數次;西河地麵與秦國交界,東端黃河南岸部分則與齊國鄰近,整個國土的北麵邊界則與趙國犬牙交錯,與韓的國土也是扭麻花似的互相穿插,南方則與楚國接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