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台,正巧碰到那個服務員,白玉蘭告訴她自己搶到了今天的特價房,服務員也替她開心,告訴她不需要搬,可以繼續在現在的房間住著。
天亮了。何陛上班後遞給白玉蘭一張現金支票,告訴她,這是《一世香樟》連載的第一期稿酬,以後會在每個月初支付。如果白玉蘭離開香港,款項會打入她的銀行賬戶。
何陛問白玉蘭是否有銀行賬戶,白玉蘭猶豫了。其實,她一共有兩個賬戶,一個是李燕在上海為她建的用來開工資的,一個是孫曉蕊在香港的分行為她建的放備用金的,這兩個賬戶她現在都不想用了,既然已經辭職,工資卡也就用不到了,更不需要備用金。於是,她對何陛說:“我想,我還是重新建個賬戶比較好。”
何陛說正好他要去銀行取款,帶白玉蘭一起過去。
何陛的開戶銀行竟然就是當初孫曉蕊帶白玉蘭去的那家。他們進去的時候,電視裏正巧又在播著娛樂新聞,還是那個快速說話的女聲,雖然內容和白玉蘭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但那聲音她太熟悉了,仿佛就在重複著那天的內容,讓她不免有些心驚肉跳。
白玉蘭特意找了一個靠邊的櫃台,側著臉,躲避著銀行櫃員的直視,遞上身份證,申請開立賬戶。對於櫃員提的問題,她一一作了回答。
何陛在另一個櫃台已經辦好了取款,見白玉蘭這邊遲遲沒有動靜,便過來看個究竟,發現給白玉蘭辦理業務的櫃員不在,便問白玉蘭:“人呢?”
白玉蘭也莫名其妙,搖了搖頭。
何陛讓她換個櫃台辦理,她說身份證被拿走了。這讓何陛也覺得很奇怪。
很快,那個櫃員出現在銀行大廳,在他的後麵跟著三個人,其中兩個是著裝的香港警察。櫃員指著白玉蘭說道:“這位就是白玉蘭小姐。”
那個穿著銀行經理製服的人走過來對白玉蘭說道:“白玉蘭小姐,這兩位是香港警察,他們要找你談談,請跟我到會客區。”
何陛掏出名片遞了過去,問道:“白玉蘭是我的員工,請問有什麼事情需要找警察處理?可以和我說麼?”
其中一個警察回答道:“如果白小姐不反對,你可以旁聽,但不能影響問詢。還有,白小姐,如果你有律師的話,可以通知你的律師到場。”
白玉蘭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律師,你們是不是弄錯了?為什麼會找到我?你們一定是認錯人了……”
何陛拍了拍白玉蘭胳膊,說道:“應該是沒認錯,別急,咱們過去聽聽他們怎麼說,就知道究竟是什麼事了。走吧。”
白玉蘭有些心緒不寧,一直以來,她最怕與警察打交道,每次見到警察都會很緊張,這次也不例外。她跟在大堂經理的後麵,眼睛餘光總是不知不覺地掃向身後的警察。何陛看到了,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小聲說道:“相信我,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我了解你,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了。”
雖然有何陛的安慰,白玉蘭還是止不住緊張。突然,她發現兩個警察站住不動了,眼睛盯著上方。
大家見警察不動了,便都停了下來,順著警察的目光望向電視屏幕,裏麵是一個匆匆走動的女子,不難看出,正是白玉蘭。這次是一個男聲:“果然,熱心的網友拍到了白姓女子淩晨回旅店的鏡頭,證實該消息是真的。不知道白小姐離開別墅豪宅,離開養父母,是屬於離家出走還是被養父母趕出家門,網友猜測後一種可能性居多,不然,憑那兩枚胸針也不至於住如此便宜、低檔次的旅店,而且據說是住的特價房。經旅店小妹證實,白女士持有的是簽注期為一年的港澳通行證,一般能簽到一年的都是求學或工作的,接下來不知道該女子在離開了養父母的庇護之後,是否還能順利完成求學或者工作呢,因為隻有那樣才能繼續留在香港,否則,隻能回大陸了。我們當然希望她繼續留在香港,帶給我們更多的故事與驚奇,讓我們拭目以待。”
眾目睽睽之下,白玉蘭沒有可以遁形的地方,尷尬萬分。兩名警察相互對了個眼神,其中一個示意大堂經理帶白玉蘭他們跟他一起繼續走,另一個停下來環顧四周,觀察了一番才追了上來,說道:“沒人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