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夫人看向歐陽澍:“一直?這麼說你們一直是知道的,隻有我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裏,成了一個笑柄!”
歐陽澍趕緊解釋:“媽,不是的,您千萬別急。這件事我也是剛知道不久,阿湉在上海燕園逼爸爸,爸爸也是沒有辦法了……”
“阿湉,你們叫得好親熱啊,你是已經認了她吧?也許,她的媽媽也被你爸爸找回來了吧?這些年他瞞得我好苦,你們也都是同情你爸爸的吧?”
見歐陽夫人的臉開始泛紅,歐陽澍害怕了,一邊大聲喊醫生,一邊揉著歐陽夫人的太陽穴:“媽,您別激動。醫生!醫生!媽,明天爸爸就來了,讓他慢慢和您講,現在您什麼也不要想,不能再讓血管破裂了!醫生!醫生!”
歐陽夫人冷靜了下來:“不要叫醫生,不安全,不要叫醫生!”
歐陽澍連忙對外麵喊道:“阿湯,別讓醫生進來了!”
歐陽夫人閉目養了一會兒神,對歐陽澍說道:“哎,和你的安全比起來,這些都是小事兒。我隻是一時想不開,沒事的,畢竟已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不用擔心。找本書來吧,給我念念,隨便什麼書都行。”
歐陽澍連忙到處找,終於在歐陽夫人的包裏找到了一本《一世香樟》,便慢慢地念了起來。歐陽夫人的情緒漸漸平複了。
在白玉蘭的眼中,歐陽夫人一直是強大、智慧,能掌控一切的,直到今天倒下。歐潼陽說母親脆弱,之後就一直陷入沉思,臉上是痛苦無奈的表情,讓她心有不忍,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他,隻好靜靜地坐著,看著他若有所思地摩梭著修長的手指。
門開了,一個穿銀絲旗袍的年輕女人華麗麗地扭了進來。歐潼陽連忙站起來,問道:“開始了?”
那女人不回答歐潼陽,目光一直停留在白玉蘭的身上,問道:“戲還沒有搭完,人就走了,啥意思啊?這位美女也太不講究了吧,探班麼,不至於非得單獨會麵吧?”
白玉蘭認出來,這個人是目前紅得發紫的著名演員安安。她人長的嬌小玲瓏,演的戲也大多是柔弱淡雅的個性,沒想到真人竟然是這麼的‘威猛’,粗聲大氣,不依不饒。
白玉蘭不禁有些臉紅,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好看著歐潼陽。
歐潼陽匆忙翻查著劇本,隨即抬頭問道:“沒有我的鏡頭了呀?”
白玉蘭一時氣滯,人家分明就是來找茬兒的,您還在這裏和她分辨,怎麼能講得清楚呢?果然,安安立即回應道:“沒有鏡頭就可以隨便離開片場了麼?不需要考慮搭檔的感受麼?你拍戲的時候,也沒我的鏡頭啊,我不是照樣在片場陪著麼,這是起碼的尊重吧?”
歐潼陽微笑著聳了一下肩,說道:“我以為很快會拍下一組鏡頭。既然這樣,我們就過去吧。”
“下一組鏡頭?這組還沒有拍完呢,怎麼可能拍下一組?歐潼陽,我真是受夠你了,搭過這麼多的男演員,還沒有像你這樣我行我素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下午把我們大家都晾在片場,現在又不配合拍攝,這樣的工作態度,我沒有辦法再和你搭戲了,這劇沒辦法拍了!”安安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她的聲音很大,吸引來很多現場的其他演員以及工作人員,大家圍堵在門口,探頭探腦地看著裏麵的情況。見安安生氣地向外走,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歐潼陽皺了一下眉頭,向白玉蘭無奈地攤了攤手,轉身追了出去:“安安小姐,請留步。”
安安又走了幾步,停在了人群之中,轉身等待著歐潼陽。
“安安小姐,各位,實在對不起,下午的確是臨時有急事,影響了拍攝進度,耽誤了大家的時間,我在這裏給各位陪個不是,實在對不起大家了!”歐潼陽向前向後深深鞠躬兩次,然後對安安說道:“對於我影響的進度,我會與導演和製片協商,拿出一個補償方案。如果各位有什麼意見,也可以現在就提出來,或者向導演提也行。安安,我知道大家檔期都很緊,還是接著拍吧,有什麼事咱們過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