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怕事的人開始悄悄溜走了。
歐陽澍回頭看了看眾人。
“不是我們打的,過來的時候她的臉就是這樣的。不是我們。”
歐陽澍站在原地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這些人。
趙恩和的妻子見是歐陽澍,便沒有了聲音,悄悄從凳子上跳了下來,躲到菜攤後麵,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
人群散得差不多了,隻有三、四個人站在原地。有一個男人嘴都氣哆嗦了,不依不饒:“太過分了,你這個女人太過分了,竟然詛咒我的孩子,你一個賣菜的,也太惡毒了!”
歐陽澍迎了過去,問道:“她罵你了?”
那個男人一愣,想了一下,回答道:“那,那也算罵,不帶髒字,可是她詛咒我的孩子,這比罵我還惡毒呢!”
歐陽澍用手指了指趙恩和妻子的臉,逼問道:“你動手了?”
那男人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怎麼可能跟一個女人動手!”他回頭問周圍的人,“是不是?我們一過來她就是這個樣子的,臉上帶著手指頭印,一點兒都沒影響吵架,說話還極其惡毒!”
周圍的幾個人連忙點頭稱是。
歐陽澍見趙恩和的妻子低著頭,沒有一點兒其他表示,估計應該不是這幾個人打的,便對這幾個人說道:“對不起,實在對不起大家,我替她向各位道歉。但你們也看到了,她臉上有傷,你們要是再繼續跟她吵,我隻能報警了。”
“報警也不怕,又不是我們打的,這麼多人都能作證的!”一個人喊道。
到此時,歐陽澍心裏已經明白了,這傷痕應該是趙恩和提到的那個男人打的,“那怎麼辦?要不這些菜你們選一份滿意的,我免費送給你們,以示歉意,好不好?”
眾人見歐陽澍不像胡攪蠻纏的樣子,是明事理的人,也就不再計較,囑咐他看好自己的人,嘴太黑,容易得罪人,下次再這樣可沒有這麼便宜了,等等,然後陸續散去。
歐陽澍看著趙恩和的妻子,低聲問她:“你,想不想兒子?”
她搓了搓手上的泥,眼圈紅了,說:“咋不想,要不能回上海麼?到了上海才知道孩子被送走了。想回老家,沒有盤纏了。昨天為了錢還和那個混蛋幹了一仗。”說著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歐陽澍歎了口氣:“你呀,就是脾氣太強。既然想孩子,可以來找我,也可以找恩和。其實,恩和還是心疼你的,見你給人家罵還要替你出頭,你若回去,一家團聚多好!”
女人說:“已經都這樣了,還咋回去呀?”
歐陽澍知道,當初趙恩和因為懷疑她和同學不清楚,酒後打了她,她一氣之下幹脆就和同學私奔了。趙恩和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她,從此開始酗酒打仗。後來歐陽澍和趙恩和提起過,說他的妻子脾氣倔強,不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他確實是冤枉她了。趙恩和也十分後悔,知道自己不對,但卻沒法挽回了,妻子的性子有多烈,他是知道的。如今到了這步田地,總得想辦法處理。
“回去吧,相信我。你現在就和我走,我送你回內蒙,把老人和孩子都接過來。老人多盼著你們能夠在一起啊,隻要你去接,老人一準過來,那時候一家人開開心心過日子,多好!恩和的工資夠你們一家人生活了,孩子入托上學的事情我來處理,好不好?”
沒等女人說話,一個男人手裏提著一把殺魚刀衝了過來:“誰?誰和我老婆幹仗?是你麼,小白臉?”